菜的客人。
你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直接离席,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假如曾经和善的房东在这场家宴之后就此保持住了这幅样子,住在这里的你要怎么办?
不妨,大胆一点。
你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苏珊的状态拉回“正常”,直接瓦解这个诡异的氛围。
首先,你得先试探一下,有哪些事情是你能做的。
“我想先上楼休息,可以吗?”你只是随口一问。你知道苏珊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
“亲爱的,你的屋子还没有装修好,你还要在楼下多住几天,不如就先吃完这顿饭吧。”果然,苏珊拍拍你的手,语气不容拒绝。
墨国工人在楼上敲敲打打了一天,傍晚时刻,你们在布置院子的时候,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工头本来很笑呵呵地来找艾伦谈工钱,却被艾伦一个眼色改了话头,她的眼神在你和艾伦之间游走,最后圆滑地说还要两天。
你那时已经隐隐察觉不对劲,只是思路一分为二:一半认为,米国的工人干活儿没那么麻利,一天而已,修不好也是人之常情;一半已经开始思索,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陷阱,不如先会会它。
这不就来了吗?
于是你抱住苏珊的胳膊,撒着娇:“那好吧,苏珊。唉,你也知道,我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真的很累了,我会好好陪你结束今天的事情,之后我要睡一个好觉,明天再陪你去上瑜伽课,我们一起放松一下。”
你表现得像一个依赖母亲的小朋友,这惹得贝蒂极其夸张地哈哈大笑。
“她在你面前就是一个小宝宝!”贝蒂说,擦着眼泪,“但是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能总这样孩子气呢?”
嘤语里没有“撒娇”这个词,和你同样岁数的人也不会轻易像花国的年轻人一样习惯向相熟的人撒娇、亲昵柔软地越过边界。
贝蒂听起来像是在委婉地教导你,可苏珊格外吃这一套。
她的眼睛亮起来,把你搂住,像念着猫头鹰的嘤文单词一样嗷嗷地搓着你的胳膊。
你们两个在这里上演跨文化母慈子孝,贝蒂看着你们两个,像是压了整晚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看看她,”贝蒂嚷嚷着,这位看起来非常和善的女士语气竟滑向一种恍惚的激动,“说来,你们两个运气还算不错。”
她看着苏珊,却古怪地扭头和艾伦说:“你还记得我家那三个entitled brats(带着嘲讽意味的“小混蛋”)吗?”
艾伦侧耳倾听,你也是。
“大的那个,把孩子往我这里一放,他自己就去度假了。他找了一个那样的女孩,生下来孩子后一屁股的官司,就这么直接甩给我!我能怎么办?”
“是的,我们都知道你经历了很糟糕的事情。”艾伦说着,真诚地表达他的同情——真诚在,他的手都放在了心口上。
原来米国人也会有这样的家长里短的糟糕故事?你听着倒是很新鲜。
只听贝蒂把酒杯放得砰的一声,你这才注意到她的两颊都有些发红,看上去是醉了。
“我跟你说,艾伦,我现在完全不指望她们来看我。我现在只想养狗,真的,狗比人靠谱。你这女儿——”她指着你,“哪怕是半个,三分之一,我都有了我想要的家庭。”
苏珊笑着,没有接话,只是用一只手还轻轻拍着你另一只肩膀,像在安抚一只梦游的小动物。
你只对她话语里直接指认你为“苏珊的女儿”这个话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贝蒂仍在继续语速飞快地说着她的家事,她已经讲到了自己的离婚:“他就活像他的父亲!我那时太过年轻,为了爱情和自由,中断了学业,他说要去爱州开店,我就跟着去了。结果店开了不过三个月,他就跑了,留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和一身的债务。诶,艾伦,我说过没?那时我和家里断了亲,只能靠自己支持小店,还好——”
她在艾伦鼓励的眼神下,柔情似水地对着不远处她现在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