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考虑过对抗饥饿感和餐食的不合理,就接受餐盒并吃得津津有味的——此刻正陷入一场无法自拔的饥饿幻觉。
你听见身后一声尖锐的呼喊:
“嘿!小姐!我需要更多的食物!我能不能拿到第二份!嘿!我看到前面那个花国人都得到了第二份!你们最好不要给我搞区别对待!”
你蹙眉回头。
那是一个中年白人男性,穿着印着“家人就是一切”的卫衣,他的脸色泛红,手指高高举起,一脸亢奋。
他也在快速消瘦,但是在察觉到你的视线后,他像是从你的目光中获得了力量一样,整个身子——尤其是胸部,立刻就如对着竞争者抢夺雌鸟交|配权的鸽子一样鼓了起来。
你感觉有点无语,脑袋下意识地一缩,嘴角一撇,不再看他了。
他把这视作胜利,更加大声地呼喊。而他的声音像打开了阀门。
机舱里,越来越多的乘客开始躁动起来。她们举着手,眼神发亮,大喊着:
“我还饿!”
“给我也来一个!”
“我要三份!”
“我吃得完的!我也可以加钱买”
她们像一群挤满在围栏边缘的猪仔,拱着身体,探出头来向空乘乞求投喂,脸上的笑容带着病态的期待与贪婪。
她们开始敲击小桌板,高举着双手,撕开身上的毛毯,露出被食欲吞噬的身躯。
而空乘…自然是无比配合。
天知道她们哪儿来的这么多餐盒的库存,只是一个个挂着无比灿烂的笑容推着餐车,分发了一圈饭。
不够,就再来一圈。
几趟下来,空乘遗憾地宣布吃完了。
机舱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地叫嚣着要投诉她们的声音。这时,空乘才又笑着,哄小孩一样说:“我们还有别的点心哦!”
说着,空乘们再次推出推车,那之上堆满了小面包——不是那种精致的烘焙,而是就算你在花国学校食堂也会嫌弃的那种,掺满了科技与狠活儿、没有奶香、吃下去只让人口干舌燥的廉价白面包。
“哦哦哦!”乘客们发出热烈的欢迎声。
空乘们也不再一一发放,她们,直接开始“喂食”。
“张嘴。”
“再一个?”
“你值得的。”
“你是特别的。”
她们语调从未如此柔和过,她们把一个个小面包像喂鸽子一样,从空中扔进乘客嘴里。那些乘客争抢、翻滚——有的人早就解开了碍事的安全带——咽得直咕咚,甚至有人一边吞咽一边哭泣:
“太好了…这才是服务…米国精神万岁…”
就好像面包不是食物,而是奖赏,是社会认可,是“价值的象征”一样。
然后,异变发生了。
那些原本因为饥饿而显得消瘦的身形,在吃下第五、第六、第七个面包之后,开始膨胀。
不是“吃撑了”的夸张说法,而是正如瘪下去的身体的反面,直接从结构上开始膨胀。
仿佛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正拿着气泵给她们充气。肉在鼓胀,皮肤在绷紧,关节开始消失。
最开始的那个中年男人的下颚慢慢消失,脖子也消失,胸腔变得像两个被煮熟的火腿包裹起来。
他惊恐地看向自己膨胀的手臂,却又不能停下嘴,哪怕面包已经卡在食道里,他还是用指甲抠住新的面包,塞进嘴里。
他的眼泪从浮肿眼角滑下,混着奶油色的唾液:“我不想饿回去…我…我反正已经做不了阿尔法男人了…就让我成为伟大米国的工业化霸主地位的象征吧!”
啪。
他的安全带断了。
接着,是他的那张座椅。
“咔啦!”
他和椅子一起塌进地板,嵌在了走道上,被她压在身下的义鸟产的红帽子侧立着翻滚了几下。
而此时的空乘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