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肩而过,但你的目光没有对上任何人。
你低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不存在的内容,手里还夹着一支笔,在走廊灯光下塑造出一种“在忙”的假象。
没人阻拦你。
你走得越是大方自然,就越没人觉得你不对劲。
护士站的玻璃灯牌就在眼前。
你缓缓推门走了进去。
护士长姗卓正坐在台后翻着什么报告,笔记本电脑开着,她注意力集中,没有发现你走近。
你毫无征兆地从后面探手过去,一把按住了她的后颈。
她低低惊叫了一声,却没来得及挣扎。
你另一只手早已伸向她的头部,手法熟稔,三下五除二便打开了她的头骨。
直接把那银质的温度计扔掉,再将青丝植入。
当你合上她的头骨,她的脊背骤然挺直,随后又缓缓地放松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你,嘴角露出一种熟悉的、淡然而听命的微笑。
“我的好朋友,”她低声说,“你有什么吩咐?”
你眨了眨眼,甚至没来得及调整心情。
“听着,”你迅速进入状态,靠近她耳边低声道:“我需要你开始配合我实施两个计划。”
“第一,给我安排一次‘精神状态异常检查’,我要见医生。”
“第二,下午把所有人都安排到活动室来,所有人,我们要大干一场,把一切都搞乱。”
姗卓安静听完,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好的,理解了。”
她提起电话,拨了一个三位数的分机号,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订午饭:“精神状态重评,对,就是那位…嗯,就在医生办公室内进行评选。”
“她有空。”姗卓笑着说。她拉住你的手,带着你前往医生的办公室。
和昨天一样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样的医生。
只有你知道,你并没有在昨晚的那些昏睡着的“医护”群体里看到她。
你要和她交交锋,看看她会有什么建议。
“昨天睡得好吗?我们来谈谈你的‘状态’吧。”她语气轻快道。
你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当然,我很期待这次的交谈。”
她交叉着手,手指在彼此之间轻轻敲击。她的声音不大,但极有穿透力:“你是否有幻觉?”
“如果你所说的幻觉指的是夜晚那些没有医生证件、却在你眼前执行手术程序的怪物们——那么,有。”
她点头,毫不在意你所说的这些,只是公事公办地记录下了你的答案,没再多问。
“你是否攻击过其她病人?即便是在…”她笑了一下,“私人场所。”
你看着她的眼睛,知道没有必要欺骗,于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不,我只是自卫。”
她换了个坐姿。
“你是否觉得,你与这个世界的规则格格不入?”她问。
“那要看谁来定这个世界的规则。”
空气顿了两秒。
“What do u mean by that?”你问出了口。
你只是想试一下。
事实是,你猜对了。
这条通用规则适用于几乎任何人,但不包括场景里的规则制定者——她们在场景里说了算,即便要受通用规则的辖制,也不会轻易被“外来者”挑衅。
医生看着你,但笑不语。
她的手指敲击桌面,轻轻地。
“你知不知道,”她终于开口,“进入康复中心的,有时候不一定都是有问题的人?”
“更多的是不听话的人。还有被期待着撬开嘴的人。”她说。
你扬了扬眉,讽刺地一笑:“那你们干得不错。”你敲了敲额头,“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已经对我进行了一些完全违法的事情了吗?”
“但是你们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