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脱胎换骨成了某种“正义斗士”。
——和你在楼上时使用木徽章的情形有些类似。
你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冷静点。”
塔玛拉因被你拽住身子而怔愣片刻,甩了下头, 还是一副着了相的样子。
见状, 你索性用青丝把她给捆起来,丢到一边不管她了。
你回到那堆电缆之间蹲下。
你想到了一个问题。
层层深入后, 你本期待看到一个损坏的电视内部,这样你就可以“修复”它或者什么, 没想到却是录像机和录像带。
你们的“坠入”如果只是为了这个——那么是它主动吸引了你们进入, 还是电视机作为容器把你们“吸入”?
再看一眼还在挣扎的塔玛拉, 不知是什么让她想着去“还原”原带的内容,仿佛只要刚刚的那段录像被被修正,一切就会好起来似的。
你轻轻揉着太阳穴,开始拆分思维逻辑:“一个坏掉的电视机, 为什么能容纳一段还可以播放的录像?”
除非,你们不是在播放它, 而是本就进入了它。
这样想来,也就是说, 电视的存在本身并不是一台“播放器”。
它像一座门。
一扇多层结构的门——由实际的电视结构造成的三重屏障,投射出一个既封闭又真实的“空间泡沫”。
你闭着眼,重新咀嚼起刚刚的体验。
谁说地下层和楼上的派对场景是不相关的?
那些会变成蛇的年轻人, 本身就是存在在派对场景里的npc。而老旧的木徽章则可以制约她们。
具体的事情你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正因为你记不清楚,才说明——这一切都是“已被淡忘的过去”。
这一栋楼的场景都是联系在一起的,在楼上狂欢的人们,可以通过通风管道悄悄遁走;通风管道的另一头可不就是地下层吗?
已被记录的——地下层,但被修改;未被记录的——楼上,但过去的事件在重演。可是你只记住了狂欢的片刻,本质上,和录像带里的欢乐并没有差别。
“没有人在意真相。”你自言自语,“追寻真相才会迷失。”这也就解释了塔玛拉现在的状态。
抛弃内在的真相不提,那么这里的逻辑是——
单纯的形式而已。
只要在形式上,找到突破点就可以了。
录像带也许是‘本体’,但如果你仔细想想——它更是一种‘媒介’,就像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阳光,你却不能永远纠结于窗帘破没破。
电视、录像带、电线、放映机,这一切都像是同一个空间系统的表层表现。
“喂,我们看到的‘录像’既是录像带决定的,也是电视的画面逻辑决定的——而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你之前一次次鬼打墙遇到的地方,就是被电视播放结构模拟出来的‘空间维度’。”
“而电视,正是录像带所选择的用来载入的‘播放器’。它是否损毁,问题都不大。”
你顿了一下,也不管还在吱哇乱叫的塔玛拉,一边输出一边把自己的想法更完整化:“总之,录像带是运行逻辑,电视则是我们的存在空间。”
“我们是掉进了电视制造的‘播放逻辑’里。”
“我们成了录像带里的一部分,通过电视来呈现,我们是…‘像素’?”你想了想,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词。
像素要怎么逃逸?
“那我们就得成为不被记录的像素——成为‘坏点’。”
你猛地抬头看向那原本播放着舞蹈画面,此刻却闪着不规则白点的空间角落。
坏点,是故障点。
你走过去,用力咬破手指,把血一起涂抹在那一处。
刚一划上去——
那片空间开始剧烈颤动。
——你在快乐之中,制造了一个血点,它成了“无法被解析的新像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