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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沾满了黏稠的液体——是血。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随后又听到耳蜗深处有窸窸窣窣的鼓点一般的噪音。

他这才感到耳朵里传来一阵诡异的蠕动感,这是、这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爬行。

“不要…不要这样…”他绝望地跪在地上,用力地抓住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一只长满细小触须的爬虫从他的耳朵里钻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爬下,最终掉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地发现了这只爬虫,噌地一下跳起来尖叫着抬脚就要踩死那爬虫。

可是更多的虫子开始从耳朵里爬出。

这些虫子全身湿漉漉的,发着幽绿色的光,每爬一步就发出细微的低语声。寸头男身体开始抽搐,他的耳朵仿佛被打开了某种通道,源源不断地涌出这些诡异的生物。

这些爬虫最终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它的面孔极度扭曲,全身散发着浓烈的怨气,假如寸头男刚刚和你们在一块儿的话,就能认出,这正是从古井中出现过的井鬼。

井鬼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直指寸头男:

“罪を償え…(赎罪吧)…”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寸头男疯狂地摇头,但井鬼的意识中只有对饱腹的欲望。

井鬼缓缓地伸出手,指向寸头男。后者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向供桌,他的嘴巴大张,仿佛在无声地尖叫,而他的耳朵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最终像花苞似的覆盖了整张脸。

“救我!救救我!”寸头男挣扎着向周围呼救,但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最终彻底消失。

地面上只流下一滩缓慢流动的黑色液体,逐渐渗入地面,留下的只有那张纸条——

当你听到寸头男的惨叫声赶到现场时,只看到地面上那片诡异的黑色痕迹和散落在一旁的纸条。

“人呢?”你嘟囔着。

走上前弯腰拾起纸条。你忍不住蹙起眉,捎带着嫌恶地把纸条在空气里挥了挥,把那股淡淡的腥气给散掉。

再看向纸条上的文字,听着翻译,心里感到一阵寒意:“不要听。”你重复了一遍。

你有点好奇,最后一张纸条会是什么。

“姐,姐,救命啊!救命!”刚刚在井边时趁乱溜走了的肥宅男再次出现,丧家之犬般地朝你半滚半爬过来。

“你拿到新的纸条了吗?”肥宅男敏锐地根据你的状态猜出来了情况,接收到了你的危险眼神后,他才又想起来正事,“姐,你快过来!就在鸟居那儿,小周她…”

肥宅男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怖的东西,大口喘着粗气,瞳孔都在地震。

你心中一紧,立刻跟着他跑向鸟居所在的方向。

越靠近鸟居,夜风越是发凉,周围的树林仿佛死去了一般,连虫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色的建筑在夜色里是那样显眼,而更引人注目的是——

一个巨大的晴天娃娃正在檐下前前后后地微微晃动。

那是小周。

她正被一根粗大的红色绳索吊在鸟居上。

“这是什么?!”你捂住嘴,抑制住将要夺口而出的惊叫。

你抬头盯着小周,注意到她的双手僵硬地垂下,而指尖却朝着鸟居的深处,仿佛在指引你进入。

她的身体像是注意到了你的视线,左——右——左,像一只巨大的摆钟,无风自晃起来。

“小周,你还能听到我吗?”你尝试呼唤她,但没有回应。

“她应该已经不在了。”肥宅男带着哭腔,哼哼唧唧地念叨,“怎么办?失踪我还可以当作是节目效果,可是现在这样——我们不能留在这儿!太不对劲了!”

“走?往哪儿走?”你哼气出声,五指捏紧成拳,“我们现在都在鸟居这里了,你看到节目组的人了吗?”

肥宅男语塞,几次想说话都咽了回去。

“你要是想一起走的话就跟着我,现在看来唯一的路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