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天上的星星给她摘下也哄不回来。
他也不想触霉头,唤自己身边的侍僮道:“换月,给二小姐倒酒。”
换月依言上前,执起鎏金镶珠的酒壶缓缓倾斜,清冽酒水从细细的壶嘴中流出,注入杯子里。
他低着头,举手投足极为从容稳重。
傅银霜本还压着火气,见倒酒的那双手修长若竹,似是不凡之人,便眯了眯眼睛,倾身掐住他的下巴。
“新来的?”
这话是对水柳公子说的,水柳公子笑道:“是,二小姐好记性。”
“换月换月,是哪两个字?”
她抬起他的下巴,那张脸露出来,是一张平平无奇、勉强称得上清秀的脸。
水柳道:“换是金不换,月是天上月。”
傅银霜粗看一眼,便哈哈大笑,“好一个天上月金不换,我看他担不起这样的名字!”
水柳道:“二小姐说的是,回去我便给他改了。”
换月垂着眸子,一张脸上毫无波动,十分顺从地退至水柳公子身后,傅银霜余光瞥见他,忽然心痒痒。
正想点他上来,手指微动,房门突然便轰然大开,众人吃了一惊,循声望去。
只有傅银霜脸色冷郁,歪头不看。
“好一场美人乐宴啊,傅二小姐,独享岂不无聊?”殷海烟从门外出现。
她一身鲛绡紫裙,华美风流,仿若回家一样,从善如流地坐到了傅银霜身侧的座位上。
“上酒啊。”
水柳公子先反应过来,给换月使眼色。
谁知这新来的侍僮丝毫没有眼力见儿,竟只顾呆看殷小姐,他压低声音道:“换月,快去倒酒!”
换月如梦初醒,执起酒杯,来到殷海烟面前。
透明的酒水哗啦啦落入杯中,酒杯眼看注满,换月仍保持着倒酒的姿势。
就在这时,殷海烟伸出一指,抵在他的腕上。
酒杯刚好注满,未洒出一滴。
她语气带着一些调笑戏弄的意味:“够了。”
没想到换月却反应剧烈突然抽手,酒杯碰倒,酒液洒了殷海烟满袖,神奇的是却不湿衣,酒液沿着她的衣袖滚落,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作响。
“对不住”换月忙拿出身上携带的绢帕,捧过殷海烟的手,学着刚才水柳公子的模样细细擦拭。
气氛凝滞片刻,水柳公子不知殷海烟的脾气,很担心她如傅银霜一样发火,可最终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有殷海烟看得清楚,这人方才脸上一瞬的挣扎和犹豫。
率先打破这凝滞气氛的是傅银霜:“哦?遇水不湿,这是鲛绡?”
殷海烟道:“你若喜欢,我明日差人送几十匹到你府上。”
傅银霜对她身上这件衣服很感兴趣,对她这个人更感兴趣。鲛绡不是凡物,是神秘的鲛人族的特产,最上等的衣料,产量稀少,有价无市的东西,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有过两件鲛绡衣,还是隆重场合才拿出来穿的。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让自己老爹对她毕恭毕敬,再三叮嘱自己好好带她玩,还口气大到一出手就是几十匹鲛绡?
不管怎么样,自己怄气撇下她不管是不是太任性了?要是让老爹知道,还不得让她在家中禁足一年半载?
想到这里,傅银霜一阵后怕,笑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殷海烟道:“还要我身边那两个傀儡吗?”
手指忽地一痛,殷海烟垂眸。
傅银霜只当她兴师问罪,讪讪道:“哈哈,你若是想给,我自然笑纳,不过你不愿,我也不强求。咦,今日怎么不见他俩跟着你?”
换月的动作细心又轻柔,擦拭完手指,接着移动到了手腕。
殷海烟静静地望着眼前人,笑意不达眼底,“你想见,我就叫他们进来。”
“诶我可没说……”
誻膤團對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