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玉姜看向她:“既如此,崔大夫人不妨说一说,说的是哪家小娘子?”
崔大夫人心念急转,说道:“是我娘家的小娘子。”
萧遥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崔大夫人娘家,岂不是范阳卢氏?范阳卢氏心怀叵测,有不臣之心,如何配得上忠义两全的博陵崔氏?便是崔怀瑾不介意,朕亦是不同意的。”
崔萧两家见萧遥生气,忙都跪下磕头。
萧遥摆摆手,脸上重新变回和颜悦色,温和地说道:“快快起来,朕是恼范阳卢氏,与尔等无关。博陵崔氏仁义,难免会因为过于看重感情而给崔怀瑾胡乱定下不合适的小娘子。这样罢,崔怀瑾的亲事,朕来定罢。来人,拟旨——”
崔郎主夫妇都知道萧遥给崔怀瑾指婚是不怀好意,可是萧遥的理由堂堂正正,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推托的借口,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萧遥拟下旨意,将从前依附于博陵崔氏的寒门杜家的二娘子指给崔怀瑾为妻。
听到崔怀瑾的未来妻子居然出身寒门,崔郎
主夫妇几乎炸了,若非崔二老爷死死拉着两人,两人都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阻止萧遥在圣旨上盖下玉玺。
不过,崔大夫人心系崔四郎,即使被崔二老爷暗中劝告,还是忍不住上前,急道:“皇上,杜家二娘子出身庶族,自古士庶不通婚,两人并不合适,请皇上收回成命。”
萧遥不以为然地道:“崔大夫人过于囿于门户之见,并非可取之道。朕不日将拟旨,从此不分士庶。如此一来,崔家和杜家的婚事,便不再有障碍了。”说完,按下玉玺。
崔大夫人见圣旨已下,又急又怒,忍不住说道:“皇上一再让怀瑾娶庶族之女是何居心?可是记恨于崔家当日待皇上不够好之仇?”
崔郎主和崔二老爷听到崔大夫人说这话,俱是脸色大变,同时看向她,其中崔郎主一把将崔大夫人拉回来,对萧遥道:“请皇上恕罪,内子因挂心怀瑾,神志有些不好,以至于说了胡话。”
崔二老爷也忙说好话求情,意思也是崔大夫人精神不好才胡言乱语,并非有心冒犯。
崔大夫人说完,便知道说错话了,她纵然心疼崔怀瑾,也不能不管大儿子的,因此只怔怔地站着,任由崔郎主和二老爷给她找补。
萧遥并没有生气,而是叹息一声:“朕没想到,召崔怀瑾进宫,竟让崔大夫人得了癔症,这说起来是朕的过错啊。”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崔大夫人对朕的误会,朕还是要说清楚的。”
崔郎主和崔家其他人心中一沉,嘴角泛苦,却不敢反驳,只低头做出恭敬状。
自召见他们起,萧遥便从未表现出找崔氏算账的意思,相反,她的态度还十分温和有礼,任谁都挑不出她的错,所以她这番以退为进,让崔家所有人都没法说她不好,更不要说反对她了。
崔郎主和崔二老爷相信,若崔家敢拒绝萧遥的提议或者闹将起来,世人定会认定是崔家的错——崔家对萧遥不好,萧遥发迹之后丝毫不提前事,反而对崔家十分友善,崔家却那般不识抬举,这是人该做的事么?
萧遥不管崔家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大义凛然说道:
“范阳卢氏乃乱臣贼子,朕是无论如何都不许范家与崔家联姻的。若指其他世家女子给崔怀瑾,博陵崔氏难免会被范阳卢氏和世人说趋炎附势,知道的会说这是朕的主意,不知道的,定会抨击崔家。”
说到这里看向崔郎主一行人,“可指杜家二娘子给崔怀瑾为妻,便没有这困扰了,不知崔郎主可明白朕的一片苦心?”
崔郎主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一边点头一边谢主隆恩。
崔妙见崔大夫人脸色苍白,仿佛失了魂一般,知道她是不愿崔怀瑾娶杜二娘子,想了想,便上前:
“皇上特地为四哥赐婚,显然是希望四哥幸福。只是四哥不认得杜二娘子,也不了解杜二娘子的为人,贸然将两人绑在一处,将来难免成怨偶,这便与皇上的初衷相悖了。”
萧遥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