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水,干脆拿了茶壶,对着林公子的头脸便倒下去。
林公子的丫鬟一来要跟碧玉论理,二来也想由自家公子再折辱萧遥一二,故并未太靠近林公子,待见萧遥泼茶,想帮忙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公子被泼了一头一脸。
她意识到不妥,惊叫一声,连忙上前去扶住林公子,身后去帮林公子擦头发和脸上的水珠,发现触手冰冷,顿时又惊又怒又心疼,恼怒地对萧遥道:“今日这事,我们林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公子虽然醉酒,但被这冷茶一泼,彻底清醒过来,他一边打着寒颤一边看向四周,待看清面前的是萧遥,脸色变了变,愕然道:“是你——”
他的丫鬟听泉马上道:“公子你没事罢?她好狠的心,先是给了你一巴掌,继而又冲你泼冷茶。公子,此事定要追究到底,不然别人会以我们林家可欺。”
话音刚落,一道磁性却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知道林家要怎么追究。”又转而看向萧遥,“你没事罢,也怪我,不放几个有用的在你身边,叫这些人打扰了你。”
来人正是秦越,他径直走到萧遥跟前,仔细打量萧遥。
碧玉听了秦越的话,白了脸色,忙跪下,嗫嚅道:“公子——”
秦越没理会她,只低着头温柔地打量着萧遥。
萧遥摇摇头:“我没事。”顿了顿又道,“你若不嫌麻烦,便差人去京兆尹叫人来,我要状告这位林公子胡言乱语,折辱于我。”
她是有诰命在身的,林公子冒犯了她,她要细究,是完全没问题的。
林公子冷得发抖,可听到萧遥的话,也不敢即时回去换衣服了,马上说道:
“林某此番吃醉了酒胡言乱语冒犯了世子夫人,是某之过,世子夫人只管责罚,某身如微尘,死亦不足惜,世子夫人身份贵重,如高山明月,名声不容有损,此事着实不宜惊动京兆尹。”
秦越没理他,而是看向萧遥:“你怎么看?”
萧遥料想以林公子对她的语言冒犯,也罚不了多重,追究起来,倒影响了自己与秦越吃酒烤肉,再加上自己已经打过人泼过茶了,便道:“罢了,让他们赶紧走罢。”
秦越这才看向林公子:“若有下次,本世子决不轻饶。去罢。”
林公子连忙叉手道谢与致歉,随后抖着身体,扶着他的丫鬟听泉出去了。
碧玉见林公子两人走了,忙道:“世子,世子夫人,是我没办好夫人的吩咐,请世子和世子夫人责罚。”
萧遥低头看向她:“你起来罢,大冷的天,不必跪我们。你既不愿意跟我,我亦不勉强,这次回去,你便去听管事重新吩咐罢。”
碧玉变了脸色,忙磕头:“世子夫人明鉴,奴婢并非不愿意跟世子夫人——”
萧遥打断她的话:“不必多说,且起来出去罢。”
碧玉被人拦着没法听她的吩咐行事,她并不生气,她恼怒的是,碧玉分明是不肯尽全力为她办事,这算不上错,但她是不愿意留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的。
碧玉白着脸看向秦越。
秦越低头看向她:“你既不愿意大可以说,这样听了令又不肯做,置我与娘子何地?去罢。”
碧玉听了,便知道此事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得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到院子门外的暖阁里候着。
她对世子夫人并无什么恶意,但是也没多少尊重,因为世子夫人从前的身份是孤女,后来更是成了绣娘,也就是匠人或是商户女,这样的身份甚至不如她这个侯府管事之女。
所以听世子夫人的命令,她心里总有些不服气,总没法像听其他主子吩咐那样,认真努力地办好,她总觉得,自己是侯府管事之女,愿意听这位出身低微的世子夫人的差遣便是世子夫人的福气了,想尽心尽力是不能的。
可是此刻丢了差事,她才惊觉,不管世子夫人从前的身份低到什么程度,终究是世子的夫人,身上是有诰命的,不是她可以糊弄的,她不肯服侍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