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天寒地冻,城中流民很多,很乱,她根本不好外出,因此只能自己记下理论知识,等有机会了再实践。
因为碳贵,萧遥和香草没买,夜里裹着被子冷得瑟瑟发抖。
离开尚书府六天后,萧遥闻到鱼腥味,吐了出来,从此吃得很不好,吃了还吐。
萧遥虽然还摸不出自己是不是怀孕,但是通过这孕吐,已经可以肯定这身体是真的怀孕了。
那一刹那,她几乎要仰天长啸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才一次,居然就中招了!
还以为离开尚书府可以迎来新生,没想到更惨的还在后头!
香草起先还怀疑,过了几天肯定了,马上高兴地拉住萧遥的手:“姑娘,你是怀上了是不是?咱们马上回尚书府,这是尚书府的骨肉,他们不能不认。太好了,姑娘回去之后,夜里就不用跟我一样受冻了。”
萧遥摇摇头:“不能回尚书府。”
香草十分不解,一再追问。
萧遥见她情真意切想让自己回尚书府,想了想低声道:“这孩子,不是韩家大公子的。”
香草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手里拿着的帕子瞬间掉到了地上:“怎么可能?”
萧遥点头:“的确不是韩大公子的。”
香草缓过来之后,马上握住萧遥的手:“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是不是尚书府里的人?”
萧遥摇摇头:“不是。”说完露出疲倦的模样,“香草,我有了孩子,还是你的姑娘么?”
香草马上点点头:“当然是!”
“那便别问了,好不好?”萧遥又道。
香草点点头,眼睛红红的:“我只是怕姑娘受了欺负。”
萧遥道:“那是个意外,我们都忘掉,好不好?”
香草再次点点头。
萧遥想着,自己不会摸滑脉,如今自己怀孕了,正好拿来练手,于是一边摸自己的脉搏一边摸香草的,试图感觉彼此的不同,从而分出哪种是滑脉。
她摸了几日,发现香草的手越来越粗糙,甚至还裂开了,因此一日在午睡时,特地不睡,悄悄走到窄小的天井处。
天井处没有人,萧遥想了想,想到香草最近常到隔壁的一户人家走动,于是径直走向隔壁的人家。
她看到了香草与隔壁人家的女主人一起,正在天井处洗成堆的脏衣服,一双手冻得红红的,顿时鼻子发酸。
萧遥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回了屋。
在她平时午睡醒来的时间里,她睁开眼睛,听到香草进来的声音,便叫她:“香草,你进来。”
香草很快笑着进来:“姑娘,可是渴了?我给你倒水。”
萧遥看着她手脚麻利地将温水端过来,便接过,喝了一口,放在一边,将两根银簪子递给她:“你拿去当铺当了,以后别再去洗衣服。”
香草一怔,旋即道:“姑娘,只是洗衣服,香草并不累。”
萧遥道:“可我心里难过。”说完伸手握住香草的手:“你看看你这双手,才过了多久,就裂开了。”
香草见萧遥珍惜地握住自己的手,眼圈瞬间红了:“姑娘对我真好。”
萧遥忍不住道:“傻瓜,是你对我好。好了,别哭,拿着银簪去当了,以后别去洗衣服了。银钱的事,我们能撑过这个冬天,再者,就算要做点什么挣钱,也不该做这个。”
香草拗不过萧遥,只得拿着银簪出去了。
萧遥在家里等,继续给自己把脉。
生活的残酷,让她迫切想掌握一门技能,不说大富大贵,起码能养家糊口。
香草这一去很久不曾回来,萧遥坐立不安,不时到门口去看。
等了好一会儿,香草还没回来,萧遥便回房上妆,打算出去找人。
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很快香草走了进来。
萧遥看到,香草进来时,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色,便关心地问:“怎么,可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