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
店里因有大理寺官员和街道司的镇场,比刚开门那会子更加秩序井然。连外头巡逻的青衫兵士,都比先前来得多了,也不晓得是谁打点的。
她会心一笑,猛地想起什么,没同大快朵颐的沈寻招呼,反去了后厨:“风哥儿,你去外头帮忙收拾桌子吧。”
江风本还在灶房里,帮她顾着灶膛里的火,听见吩咐,应了声:“这就去。二姐姐,要我说,你这店里的人手着实不够。今儿个来了这么多街坊,都忙出了焦头烂额的样。”
话音渐渐飘远。
不多时,江风一声骇叫,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后堂:“二姐姐,人,人……”
一句话怎么都说不利索。江知味笑话他:“可是见到了什么人,叫你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江风狠狠喘了一口气,双手在胸前一个劲儿地扇动,试图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二姐姐,是他,是沈少卿!”
然而江知味面上却不咸不淡,显然提前知道,他会有这样夸张的反应。
江风又是一声骇叫:“二姐姐,你该不会认识那位沈少卿吧,怎么认识的,你先前怎么不说啊。”
“倒不是故意不说的。”江知味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而且就等着到时,沈寻光临食肆,给江风一个喜从天降的机会。
江风高兴得都快蹦起来了:“二姐姐,我太爱你了。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姐姐,你是财神,是救世的佛陀,是那观音,”
江知味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呸呸呸,再说下去,你二姐姐我都给你说短
寿了。”
江风连忙捂嘴,扭头看了人头攒动的食肆大堂一眼:“那我可以一直在外头打下手吗,直到沈少卿走。”
“当然可以。”
得了准许,江风又是一阵风似的飘走了,一路蹦蹦跳跳,到大堂里头收碗筷、擦桌子,但那一双眼睛,却始终落在正吃辣爊鸭货的沈寻身上。
他在心中默默记下,沈少卿先吃了酱大骨,而后是辣爊鸭货。
到时他去学塾,就跟他的其他同窗讲,说他二姐姐食肆里的吃食,这些那些,都是考神吃过的,吃了保准金榜题名,又能涨他自个儿的志气,又能帮二姐姐的食肆宣传,两全其美了不是。
午食的热度,一直到未时快过才下去。
沈寻三人,一直坐到了人群散去。江知味出来时,沈寻前脚刚走,见着江风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食肆门前,翘首目送他的“考神”离开。
回过头,猛地对上江知味笑意盈盈的目光,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二姐姐,沈少卿走了。”
“嗯,看出来了。”也就沈寻的离开,能叫江风这个毛头小子有这么大的反应了,“但他的墨宝,长长久久地留在了我们店中。”
江风差点又要骇叫出声,被蹦起来的江暖拍了一把胸脯:“风哥儿别叫了,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叫穿了。”
江暖只叫“大姐姐”“二姐姐”,到了江风跟前,就有种老七老八、拽不楞登的样子。好像他俩不仅平辈,还同岁。
江风也真是被叫唤惯了,收了收神,把江暖从地上抱起来:“晓得了,晓得了。暖姐儿又沉了,今日吃得可饱?”
他收桌子的时候都瞧见了,江暖这嘴,从头到尾吃得就没停下来。
果然江暖打了个嘹亮的饱嗝,在他的怀里蜷成胖乎乎大扇贝似的一团:“饱了,还撑着呢。”
就是怕孩子们今日吃得太多要积食,江知味提前准备了消食丸,给几个负责迎宾的孩子们都喂了。
今晚上就不能再祸害他们了,要不然这一群小毛孩子,非得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滚不可。
很快入夜,还是一样样的热闹非凡。
不久前郑师差人来过,送上了红封,还打包了几份快食走,说先尝尝,要觉得好,说不准能照顾照顾知味食肆的营生。
江知味千恩万谢地送那递话的小厮离开,又招待了许多来捧场的老熟人。包括横桥子的算命杨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