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盏还未端稳就听见一阵喊杀声阵天,船也晃了晃,溢出来少许溅在了手背上。
“呀,王妃!”白芷惊呼。
“无碍”郑子歆缓缓拿衣袖拂了去,手背上一片红痕,她将手缩进了衣袖里,闭目定了定神,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喊杀声逐渐微弱,可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她放下的心又悄悄提了起来。
却在此时听见一声熟悉略含了急切的“子歆!”
“你没事吧?”两个人同时脱口而出,又不约而同笑开,高孝瓘唇边的弧度更深了几分,“你担心我?”
郑子歆坐下别过脸,“没有”
“我受伤了”她故意做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给她看,虽然明知她看不见,但还是往她身边凑了凑。
空气中有微弱的血腥气,郑子歆微皱起了眉头,再也绷不住了,“还不快去找御医”
“御医没有你看的好,再说了,我伤的地方也不是很方便”
“……”
真是服了这人的死皮赖脸胡搅蛮缠,郑子歆扶额叹息:“茯苓,去帮我把银针拿来”
几人早就在高孝瓘迈进来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茯苓白芷是约会去了,陆英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谁要看她们秀恩爱啊!
“我来我来”高孝瓘忙不迭地取了银针递给她,看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哪里像受了伤的样子,唇角挑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要是敢骗我,我就……”一把银针作势扎了下去,还没挨到那人就是一阵哀嚎:“啊啊啊,子歆我再也不敢了!”
她以雷霆之势荡平了这窝水匪,后续的打扫战场又持续了半日,缴获了不少金银财宝,统统搬上了船,按理说应该给梁元帝通知一声,可高孝瓘是何许人也,横行霸道惯了,全数充了公当作自己的战利品。
萧含贞只能苦笑着看她命人将成箱的黄金搬上船,还不时评头论足的,这些成色不好,那些给王妃送过去怎么怎么样,心底到底是有一丝愧疚的,毕竟是她主张将那农妇救上船,她没怀疑她是同伙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心念一动正打算抬脚迈过去的时候,一道清丽的身影从她眼前走过,高孝瓘顿时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扶住她。
“甲板上风大,你怎么出来了,我送的那些物件可还喜欢?”
“不是金子就是银子的,俗气死了”郑子歆还未答话,茯苓就已抢着答了,还不忘翻个白眼来鄙视她的审美。
郑子歆唇角也浮起了揶揄的笑意:“是啊,王爷难得大方一回送我东西,我可得好好挑挑”
高孝瓘脸色一红,之前她是不喜这桩婚事的,把人娶回来也只想着供人衣食无忧就好,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现下是真心想要博她一笑,比什么都重要。
“来人,把那几箱也抬过来让王妃好好挑挑,这样吧,你们几个对王妃照顾有加,也来挑挑自己喜欢的物件,本王就做个顺水人情了!”
萧含贞远远看着,脸上闪过一丝黯淡,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进了船舱。
“这是什么?看着模样倒是精巧”茯苓拎起了一串套在一起的铁环,叮当作响。
高孝瓘瞥了一眼答道:“九连环”见郑子歆还有些兴致又补充了一句,颇有些献宝的意思“这算什么精巧,我府里还有一副更好的,待回去送给子歆把玩”
郑子歆不置可否,轻笑着点了点头:“好”
过了长江又走陆路换了马车,经过几日舟车劳顿后终于回到了邺城,原先的国公府已被粉饰一新,换了新的牌匾:兰陵王府,四个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显示着主人的位高权重。
她尚来不及解鞍下马就被召进了宫里,郑子歆唇角浮起无奈的笑意,只好自己迈进了这座阔别大半年的府邸。
“奴婢(奴才)见过王妃娘娘,恭迎娘娘平安归来”
下人们都垂首跪在两侧,如此隆重倒是让她颇为不习惯,清了清嗓子道:“起来吧”
身后的白芷却微皱了眉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