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么?”
“南越使臣入京,直言要替南越王世子求娶陛下的亲生公主,下嫁和亲。”
纪云瑟怔了怔:
“和亲?公主?”
永安帝的亲生公主只有三个,而其中到了婚嫁年纪的就是赵沐昭。
纪云瑟立刻道:
“陛下会同意么?”
“就算陛下有这个想法,夏贤妃定然不会允许唯一的亲生女儿嫁到蛮夷之地。”
沈绎却是摇摇头,道:
“这回,你倒是猜错了。”
“恰恰相反,陛下虽历来推崇以文治国,以和固邦交,但却从未想过用女子换取边境安宁。”
“更何况那是他的长女。”
纪云瑟听出了他的其他意思:
“你是说,夏贤妃同意了?”
沈绎看着近在咫尺的凤仪宫,只道:
“到了,先见了皇后再说吧。”
~
勤政殿,明黄色的帷幔垂落,龙案上的鎏金龙纹三足熏炉青烟直上。
晏时锦和羽林卫统领谢绩垂手立于殿中。
永安帝一只手捏着发紧的眉心,一只手甩着手中的菩提子,指了指案桌上的一封奏疏,向晏时锦道:
“今早南越使臣刚送上来的,你瞧一眼。”
江守忠将奏疏躬身递了过去。
晏时锦飞快看毕,皱眉道:
“他们竟然去了辛苦收集证据,说曦和公主的婚约不算数?”
永安帝眸色沉厉:
“这根本不是算不算数的问题。”
“南越向朕求娶公主,朕不答应,并且以唯一适龄的公主已有婚约为由拒绝了他们,他们就该明白朕的意图。”
“而且,朕已经许诺了他们,可以适量减少每年的朝贡,他们要的麦黍等粮食,朕也可以额外多给一些。”
“可他们却偏要纠着曦和不放,放弃朕许他们的丰厚条件,执意只要朕的女儿。”
晏时锦道:
“陛下的意思是,他们有别的企图?”
永安帝向后坐了坐,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绩道:
“会不会是因为先帝曾嫁公主入北齐,故而也想效仿?”
话刚说完,瞧见晏时锦飞过来的眼刀,谢绩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闭上了嘴。
晏时锦忙道:
“先帝当年是因连年征战导致国库空虚,那年与北齐对战时因军粮不足而溃败,不得已以亲生公主和亲做为议和的砝码,换取数年的喘息之机。”
“而陛下登基以来,止戈养息,如今国库充盈,兵强马壮,战事已骤减。更何况,南越如何与北齐相提并论?”
“大缙如今连北齐都不惧,更何况国力要弱许多的南越?”
“他们凭什么效仿?”
南越一带皆是连绵的峻岭,瘴林密布,气候湿热,毒虫瘴气肆虐,故而子民本不多,且又因交通不便,划分了许多小的部族,各自为政,素来不敢与大缙抗衡。
这一任的南越王哪怕是征服了各部族,也是与大缙交好,奉大缙为宗主国,俯首称臣。
永安帝道:
“朕就是这个意思,南越王根本没资格向朕提这样的要求。可他们如今不仅提了,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晏时锦抱拳道:
“臣明白了,臣立刻去查南越使团的底细,务必摸清他们的真实企图!”
永安帝颔首,目光深邃如渊,沉声道:“朕身为天子,若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谈何去护大缙的子民?”
晏时锦和谢绩步出勤政殿,紫电和青霜跟了上来,谢绩问道:
“指挥使,您看,这事该如何查?”
“是否需要属下将布于驿馆的暗卫找来?”
晏时锦却道:
“你刚才在路上与我说,夏贤妃有松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