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陛下纳了新人的纪大小姐也出了名。
她的容颜品性,言谈举止,什么凭着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多次刻意勾引陛下却不成,又巧言令色日日奉承病中的太后,种种事迹,众人议论起来绘声绘色,犹如亲见一般。
一时之间成为了命妇贵女们里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后的总结左不过一句,说她纪云瑟痴心妄想,徒有美貌和心机,最终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连带着整个章齐侯府,都成了京城的笑话。
“纪……”
庄氏自然也听说了,万氏一提醒,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手中的茶碗摔碎在地。
“你再说一遍?”
晏时锦面不改色,俯首恭敬道:
“孙儿心仪纪府长女纪云瑟,欲上门求娶。”
庄氏抚着骤然有些透不过气的胸口,道:
“求娶?你知道你说的是谁么?”
“你可知满京城是如何议论她的?”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怕他是看上哪个小官之女,庄氏也不会如此气急。
门第配不上就罢了,左右他们国公府也不是那等势力人家,若是那姑娘本分,规行矩步,教养得当,但他实在喜欢,也不是不行。
不过就是多花些时间精力,教一教如何做当家主母罢了。
可是,为何偏偏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晏时锦淡然道:
“流言蜚语,岂可当真?”
“孙儿不在意!”
庄氏愤而起身,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长孙,怒道:
“给我跪下!”
晏时锦轻叹一声,撩起衣摆,径直跪了下去,面上却是毫无悔改之意。
“到底是谁的意思?”
庄氏忍不住轻哧一声,
“是陛下要你善后,还是太后硬塞给你的?”
她不信自己一贯优秀,除了亲事,其他文治武功从不让人费心的长孙,会突然鬼迷心窍。
晏时锦淡然道:
“祖母莫要误会,此事,陛下和皇祖母尚不知晓。”
“孙儿必是要先告诉祖父和祖母二位长辈,待亲事定下后,再知会他们。”
庄氏冷哼一声,怒道:
“定亲?”
“你休想!”
晏起轻咳了两声,起身拍着庄氏的肩膀,劝道:
“莫要生气,好好说话。”
又诧异地在她耳畔低声劝道:
“那章齐侯,虽未听说有何功勋,但毕竟也是侯府,能差到哪儿去?”
“你何必如此……”
庄氏白了他一眼,打断他道:
“你懂什么?”
晏起自诩大丈夫,从不与女人计较,故而日常都是让着庄氏,也不跟她多吵,便向晏时锦道:
“那姑娘怎么样?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祖父瞧一瞧?”
万氏闻言又忍不住插口,道:
“说起来,纪家大小姐倒真真是个绝色美人。”
“那日母亲寿宴,前来贺寿的姑娘们那么多,别人媳妇都不记得了,只有纪大小姐让人过目不忘。”
一说起来,庄氏也似乎有了几分印象,不悦道:
“就是跟在曦和公主身后的那个丫头?”
见万氏点点头,庄氏看向晏时锦不屑道:
“我就说,长得一脸狐媚样儿,怪不得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姓什么都不记得!”
晏时锦道:
“祖母明鉴,她与陛下不过只在端阳宴上见过一面而已,从未逾矩。况她能得太后青眼,足见品性并无问题。”
庄氏道:
“太后的心思谁不知道?不过是想着陛下素了那么久,清粥小菜恐入不了眼,瞧着这丫头有几分姿色,才费心弄入宫里。”
“谁知,陛下慧眼根本看不上这妖艳货色,倒是你这个怨种把她当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