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嫣红的双唇嵌于瓷白透粉的脸颊,在微黯的烛光中,肆无忌惮地展示它诱人的魅惑,随即贴了上来。
舌尖轻易抵开他的牙关,一丝清甜入喉。
是吻,不是咬。
那感触十分怪异但出人意料的美妙,他几乎是立时开始回应,甚至反客为主。
在一番生涩没有丝毫章法的搅弄之后,他似摸索到了一些规律,由一味的吸吮变成了深切的唇舌交缠,身下的女子乖巧温顺,任他予取予求。
美人的衣裳不知何时褪去,她如同一只娇软的雀儿,依偎在他强健的臂膀之下,一声声的娇喘让他失了心神。
身下的娇雀儿变成了艳丽的花,在他肆意的抚弄下绽放,快意袭来,他已无法克制,也不想克制。
晃动的光影逐渐层叠虚妄,声色随着感官的清晰而远去……
窗外暴雨骤停,院内落红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渐弱。
晏时锦坐在床榻上揉着额角,彻底清醒过来。
竟是个梦。
荒唐,且匪夷所思。
他不是不通情事之人,但并不重欲,又独来独往惯了,不喜身侧有人,故而一直没有娶妻,更不屑如他人一样,随意找个人纾解。
他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失控的一次,更不应该是她。
他叫醒门外守夜的小厮,命他送两桶凉水过来,再让院子里的陈嬷嬷进来伺候。
小厮从未见过这位主子半夜使唤人,愣了好半晌,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去了。
陈嬷嬷更是惊异,直到看见他混乱不堪的床榻,方明白了几分,也不言语,自去更换。
冲凉褪去身上的燥意后,晏时锦已无任何睡意,他径直去了书房。
~
纪云瑟夜里在苏氏早前购置的一处宅院中安歇,这里后来成为了方成的住所,一直留着正房,方便她
这个真正的女主人过来。
但一夜雨声不断,她心中又念着事,一直睡不着。
“阿嚏……阿嚏……”
外间的崇陶听见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忙起身来瞧她,握了握她的手,关切道:
“姑娘怎么了?可是觉得冷?”
“要不要奴婢给您加一床被子?”
纪云瑟摇摇头,揉了揉鼻子道:
“不是冷,就是有些痒痒的。”
“定是方叔在念着我。”
崇陶知她素有择床的习惯,又顾忌着方成安危,故而劝慰道:
“姑娘您也别太担心,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明日,咱们再让宋掌柜去问问。”
“就如您所说,这里是天子脚下,咱们也不是那等无名无姓之辈,官服不敢如此草菅人命。”
纪云瑟点点头:
“我知道。”
及至雨声渐息,她才缓缓睡去,等睁开眼,天已大亮。
“崇陶,崇陶!”
崇陶闻声推门而入,问道:
“姑娘怎么了?”
纪云瑟看了看滴漏,忙着起身穿衣裳,不悦道:
“都到巳时了,为何不叫我?”
崇陶过来帮她,道:
“您昨晚一夜没睡,奴婢看您早上睡得香,想着让您多睡一会儿。”
纪云瑟道:
“我要去衙门看看方叔。”
话音刚落,便听见宋掌柜在外的声音。崇陶给她随意梳了发髻,擦了一把脸,就赶了出去。
宋掌柜拱手行了个礼,面露笑意:
“大小姐,大好消息!”
“老奴刚从衙门回来,方管事已经从地牢里出来,与其他人一同关在了号房里。”
“而且,今日衙役会寻了大夫给他医治。”
纪云瑟惊喜道:
“真的?”
宋掌柜道:
“老奴不敢欺瞒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