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不知怎么回事,羿玉睡得格外不安。
“……巨大的、瞳孔紧缩的……眼球……”
“……尘埃……”
“……扭曲的……星空……”
“……存在。”
熟悉却又分辨不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荡,时而像是蚊蝇一样嗡嗡作响,时而像是喇叭里扩散出来的响亮声音,一时响、一时默,反复交替地出现。
话语中的内容像是针尖一样往耳朵里钻,闷痛变成刺痛,仿佛刺穿了耳膜,要扎到大脑里去。
躺在单人床的青年额间沁出细汗,薄被覆盖下的手不正常地抽动、痉挛,猛地用力攥住床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下面的垫被掀起。
那声音一开始很模糊,羿玉费劲心思去听也分辨不出来,但是在某一个时刻之后,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我再也逃不出那片色彩星空。”
是白永丰自言自语的啜泣声。
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都远去了,羿玉忽然能够清醒地思考。
那天白永丰有说过这些吗?他不是只说过一句“我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吗?
可是刚才在羿玉耳畔、脑海中层层叠叠回荡的声音又分明属于白永丰,语气、口吻、讲述的内容也很像是他的。
羿玉越想,整个人越是清明。
当这份清明冲破了临界点之后,羿玉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