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羿玉扯过被子裹在身上,本想将沾过香灰的手藏起来,却心念一动,张嘴含住了那一小块皮肤,舌尖扫过手背。
窗外的动静忽然停了。
羿玉没有裹住脑袋,他略微倾斜身体往窗子处看去,嘴唇却没有离开手背,舌尖又舔了几下。
窗纸上印出的人脸还未消失,但不再有之前的栩栩如生,仿佛贴在上面的东西已经离开了。
羿玉聚精会神,没有松懈。
人脸嘴巴处的小洞倏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一只遍布血丝的眼睛紧紧贴在上面,晃动几下就定格在了羿玉身上,黝黑的瞳仁里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羿玉抓紧了手里的被子,后背冒出冷汗,却一动不动,镇定地与那只眼睛的对视。
那只眼睛固然恐怖,却也只是看着羿玉,没有更多动作。
大约几息之后,贴在窗纸破口处的眼睛离开了。
羿玉含着手背上那一小块皮肤,慢慢地躺在床上,精疲力尽地闭了闭眼睛。
气味捂是捂不住的,只能用另一种气味去掩盖。
羿玉手头没有别的东西,只能尝试用自己的气味去掩盖,舔已经是最方便快速的方法了。
好在奏效了。
羿玉蜷缩在床上,时不时看一眼窗户,手背未曾放下去过,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一层层地亮了起来。
鸡鸣比天大亮早,当枕边的碎纸团变成纸条的时候,羿玉才松开手背,下巴都有些发酸了,他揉着脸颊快速起床,拿起烛台出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