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被利用之人全然的冷漠:
“就算我不做任何事情,只放出公冶慈有可能借壳重生的消息,就一定会有人前赴后继的主动去招惹他,验证他的身份,就像是药王也想这样做,不是么。”
张知渺并不否认自己有这种想法啊,但公冶慈不想承认身份,他也不会真逼迫到底:
“我有自知之明,他不承认,我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所以就请心地良善的药王前去为他通传消息吧,在更多人不自量力的去叨扰他之前。”
崔缄意顿了顿,又凉凉的说道:
“而且,他收的那些弟子,不也在等着他去营救么?那样的话,也需要有人将弟子有险这种事情告知给他听,不是么。”
张知渺沉默许久,忽然说:
“你在嫉妒?”
但已经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转头去看时,崔缄意已经消失无踪——还真是跑得飞快。
总而言之,在一众有着旧交情的人互通消息,有着九成把握确定真慈道君就是公冶慈之后,还是张知渺前来赴约,做第一道游说的关卡。
落仙湖水辽阔无边,却人迹罕至,至少在公冶慈与张知渺交谈期间,并没有第三个人前来打扰。
但也只是截止目前而已,接下来会不会有人出来打扰这寂静的氛围,就是未可知之事了。
二人沿着落仙湖的边缘漫步行走,张知渺道:
“若你一定否认你不是公冶慈,那你的天赋可真是相当卓绝,有关千瘴原始林的破解之法,唯有看过收集在芥子阁的秘卷之后才能寻觅出些许的端倪,你只通过流传市井之间的传闻就能嗅出破绽,该说其实你比他还要厉害吗?毕竟,他也是亲自去千瘴原始林走过一趟之后,才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或者说好友间的调侃也行,纵然公冶慈仍旧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张知渺无视了这一点,言谈之间,完全是将他当做公冶慈来看待。
公冶慈倒是还牢记自己如今的身份,兢兢业业的扮演着“真慈道君”:
“我只是比其他人更敢猜而已,千瘴原始林多年来对外界无动于衷,那一日出现在朝云居内救走那位郎君的是一段藤蔓,不难猜测,藤蔓已经挣脱了大椿的束缚,占据了上风。”
话虽然是这样说,公冶慈的语气中却全没有任何喜悦——那倒是也没有什么喜悦的地方,毕竟他和寄生的藤蔓没什么交情,若认真来说,或许对大椿的衰落遗憾更多。
“就像是风月庭主和那位郎君的关系一样,是么。”
张知渺接过他的话,述说有关这道难题的解法:
“藤蔓寄生大椿太久了,已经遗忘自己最初的脆弱,遗忘自己是因为寄生才能存活,变得强大,以为脱离寄生之主也能独自苟活,岂不知脱离寄生之主后,自己是无法苟活的,只需要挑起大椿与藤蔓之间的斗争,就像是风月庭主发觉郎君的背叛一样,就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坐享其成便是了。”
说完之后,张知渺沉默片刻,才又说道: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就算是当初的公冶慈,也没办法挑拨离间,你真自信几个少年人就能做到么。*”
那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懒得去做,因为结局肉眼可见,公冶慈对没任何悬念的结局毫无兴趣。
当下,公冶慈只是懒散的回应:
“三个人加起来还想不出解决办法的话,可没资格做我的弟子,况且,若已经掌握了全面的线索,却还是连这点小事搞不定,将来遇到更大的灾祸,又该怎么办呢。”
这点小事?
张知渺抽了抽嘴角,对此无言以对。
而且还有什么灾祸,会比千瘴原始林这场灾祸更厉害——哦,如果公冶慈重出江湖,复仇天下的话,那确实是会让天下人都瑟瑟发抖,笼罩在会被清算的阴影之下。
公冶慈是否真的有这种心思还是未知数,但世人得知公冶慈死而复生,会如惊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