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个比在场其他人和公冶慈的关系都要关系匪浅的人,反倒冷静下来,矗立一旁不做任何动作,只是他越发冷凝如霜的难看表情,彰显着他的心情不如他的表现那么淡定。
事实上也好像正是如此,如果真有人能追上公冶慈消失的步伐,大概也只有他了。
只不过,*鉴于芥子阁弟子一向都很神出鬼没,而今晚这场闹剧,崔缄意也很是低调,并不像是众人想象中那样对公冶慈的出现愤懑不平,所以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消失不见,更无从谈起他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渊灵宫宫主司空长乐倒是注意到了他的消失,但显然他的注意力仍放在公冶慈挑衅的言辞上,对于崔缄意的离去只是了然一笑,便不再关注,而是长吁短叹道:
“哎呀,没想到万年第二竟然还有万年第二的好处,目前来看,至少我渊灵宫不会是第一个丢脸的,最新的飞花榜榜首,似乎仍是衍清宗,如何,祈师侄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抬眼看向衍清宗的位置——衍清宗的宗主深居简出,并不像他一样爱凑热闹,这场验证公冶慈身份的集会,也只是派了门派大师兄祈静渊前来,祈静渊闻言,先是朝他行礼,然后才徐徐说道:
“自然是扫洒门庭,恭候以待,以公冶前辈的修为,必然能给予吾等晚辈一番长远感悟。”
祈静渊又环视一周,说道:
“看来今夜再无他事,既是如此,也容晚辈先行一步,诸位,告辞了。”
说完之后,他便带人离去。
司空长乐啧了一声,有些无聊的说:
“还真是没趣味的反应,既然如此,我渊灵宫也该早做恭候大驾的准备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同样环视一周,笑吟吟的说:
“诸位自求多福,再会。”
而后,也带着白渐月等人从容离场。
昆吾山庄庄主龙渊哼笑一声,倒是也很不在意的说:
“我倒是等着他登门拜访,既然他自认身份,那有许多问题,也该到了要解答的时候。”
说完拂袖而去。
明镜台上便只剩下药王张知渺与其他零星修行者,见诸位将求援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张知渺也唯有叹息一声,他倒是想安慰这些陷入忧虑中的修行者——
虽然这样说有些贬低名门世家,但事实就是如此,现如今的名门世家,无论是修为高低,或者传承深浅,都不足以引起公冶慈的兴趣,所以压根没必要自己吓自己,三个月后公冶慈真正到访,大概也只是逛一圈就离开了。
以张知渺对公冶慈的了解,他并没有从修为差距过大的修行者身上找满足感的爱好,当然,自找死路非要在公冶慈面前不断挑衅的人,公冶慈也会满足对方想被凌虐的期望就是了。
毕竟公冶慈也真不是什么心宽似海的善人。
总而言之,除非自己太过作死,其实不必怕公冶慈找上门。
又但是,张知渺并不能确定公冶慈突然挑衅名门世家的目的何在——究竟只是恶趣味发作,想要让这些人感受一番头顶悬剑的恐惧,又或者另有深意?
如果是后者,那他如果说什么不必理会,不必担忧之类的话,岂不是适得其反的提醒,反倒会让这些人陷入更不妙的境地,过往无事人的无数经历证明,在没有明确了解公冶慈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最好不要妄自猜测他的想法,更不要根据自己的猜测,去自以为是的进行迎合,那往往会导致惨淡的后果收场。
于是,最后张知渺也只是说让在座诸位刻苦修行,以静候来日公冶慈的拜访。
***
公冶慈漫步月光之下,从竹林小径穿行而过,身后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一条人影。
说是悄无声息,却也很有存在感,月光将两人身影拉的细长,只需要一个回头就能发现后者的存在,但跟踪者并不打算躲入旁边的林木隐藏踪迹,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公冶慈的身后。
就像是许多年前一样同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