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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的出身,恐怕连渊灵宫的大门都进不去,更遑论讨要人呢。

又或者这师徒两个是逞英雄的话本看多了,才这么英勇无畏的闯进来,以为只需要有一腔孤勇,就能爆发出前所未有,无人可敌的能为。

但那些述说着凭一腔热血,就可以无所不能的话本故事太过离奇,不过是满足看客的需求罢了,若真有人愚蠢到照着模仿,去做螳臂当车的行径,可不是吐口血喊一声就能真的止住行驶的车马,甚至连让其减缓速度都不可能,结果只会是被随意的碾成薄薄一片无关紧要的尸首。

但也仅此而已了,游高驰并没那么多的同情心,也没考虑太多,知晓他们就是收留白渐月的人后,就把他们两个的事情上报师门,等待了三天后,师尊才想起来处理这件事情,让他去把这两个远道而来的人请过来。

此刻带领他们师徒两个前去面见师尊,或许是夜色太好,叫游高驰难得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想要再劝劝这个两个能够知难而退,不要自欺欺人。

但另外一方面,也为了证实自己“白渐月留在渊灵宫比跟着去小门小派会更好”的说辞,游高驰想了想,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补充说道:

“或许当真在短暂的流浪之中,体会到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新鲜,让白师兄回来之后还执迷不悟,对谁都不理不睬,似乎打定主意要与师门分裂,可——他听说您二人被关在牢狱之中不能自救,却还是不得不向师尊低头,请求师尊下令,将你们释放出来。”

那是不难想象的场景,叛逃的弟子以为获得了自由便获得了一切,可一点小小的磨难,就足以让他束手无策,放弃抵抗了。

公冶慈很有耐心的听他讲其中缘由,在他暂停讲述的时候,甚至还捧场感慨:

“真是有够可怜。”

“可不是么。”

游高驰也啧啧而叹:

“其实,若白师兄从未叛逃,那么,以白师兄在宗门的地位,不就是放两个当街斗殴的人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何须伏低做小的祈求,谁让他自己想不开其中关卡,非要执迷不悟呢。”

说完之后,他眼角余光看向旁边的真慈道君,想观察他对此的情绪——那当然是一无所获,于是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说:

“所以,为了白师兄的前途着想,还是请道君能够劝他一劝,不要和师尊置气了,只要认个错,师尊还是会原谅他的。”

“等等,等等——”

这次不等公冶慈开口,终于回过味来的林姜就立刻插话进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游高驰:

“你在说什么?你想让我们放弃救白渐月吗?”

游高驰抹模棱两可的说:

“只是觉得这样对谁都好,单纯作为收留过白师兄的过客,渊灵宫不吝酬谢,然而若自以为是,认为被同唤一声师尊,就有可以和渊灵宫平起平坐的身份,那可就不太美妙了,与其到时候闹得太过难看,让道君无地自容,何不如现在拿了丰厚酬谢走人,才是两全其美的做法不是么,道君觉得呢。”

公冶慈只是露出惯常的轻笑:

“究竟白渐月是要选择谁来做他的师尊,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去询问他自己?”

又哎呀一声,饶有兴趣的猜测:

“或许见过面之后,会是你们求着让白渐月认我做师尊呢。”

这可就是更异想天开的想法。

游高驰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见他非但不见好就收,竟然该如此自大,也只能在心中感慨一声“自找的死路”,随后不再多言,只领着他们前去师尊的庭院。

公冶慈仍是优哉游哉的欣赏渊灵宫内的装饰,不得不说,数十年过去,渊灵宫在展露豪奢这方面,更加登峰造极。

数十年前已经是白玉为墙金为瓦,而今更是连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来源华贵,甚至整个渊灵宫的空中,都被价值不菲的香料蒸腾雾气笼罩着。

除此之外,诚如传言之中那样,渊灵宫内所有用来照明的灯火,全都是燃烧的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