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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只能做释妙佛子最虔诚的弟子,这样就可以佛子的名义,来命令所有的妖族自尽了,但谁让师兄不想主动把手串给我呢。”

“思来想去,唯有请师兄赴死了。”

“真是可惜,如果师兄主动给我,那师兄就不用死了,既然师兄不想给,那就只能让师兄做第一个死掉的妖族了。”

你这个毒物!

果然人族至卑至贱,至狡至狠!

自己真是昏了头,竟然把一腔真心,交付给无情无欲的人族!

当爱转变为恨,樊修远心中的怒火足以烧尽九重天,可他心脉灵台被完全捅破,虽有心杀人,却无力动手,最终,这滔天怒火也唯有烧尽了他一个人而已。

沈叠星却全没有任何愧疚,见他仍不肯闭目死去,倒是走了过去,俯身伸手,颇为好心情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庞,不无怜悯的说:

“师兄何必如此惊讶仇恨,当年你不也同样背叛抛弃了白师兄么,那个时候,白师兄向你望过来的目光,就是这样充满震惊与失望,痛苦与仇恨的目光啊,师兄,我只是让你自尝苦果而已。”

樊修远仍有愤愤不平之心,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最后也唯有死不瞑目,用已经完全灰败下去的双目,看着沈叠星起身,捧着手中的龙鳞手串走向通往释妙佛子清修的千层灵台。

或许是因为和樊修远的争执太过投入,让沈叠星竟然没发现师尊和真慈是什么时候越过他们,走向这座白玉桥的。

真慈仍然是那一副让人可恨的带笑表情,师尊的表情就复杂多了,震惊,失望,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情绪,沈叠星懒得去细细思索。

他已经是释妙佛子最虔诚的信徒,拥有龙鳞手串就拥有一切,他没必要再去在意这个名义上的师尊。

可是他想要无视这二者的存在,想要继续向上攀登时,却忽然心跳飞快,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低下头颅,伸手按向心脉。

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躯壳内跳跃出来,双手,一点点向下弯腰,最后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蜷缩起来,不知过去多久,那疼痛才渐渐消退下去。

但沈叠星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不能说一动不动,在长久的静止中,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眶中流出,沿着鼻梁,脸庞往下滑落,最终滴落在身下的莲台上。

一滴泪落的声音轻不可闻,或许连沈叠星自己都无法察觉,可在那一刻,所有人都听到了泪落下去的声音。

是沈叠星自己,是公冶慈与师尊宥容,是更远处站着的林姜与白渐月,是妙昙寺的弟子,是妙昙城的满城民众……

甚至已经死掉的樊修远,都听到了一滴滴泪落的声音。

下雨了。

从一滴滴似珍珠乱滚,到一缕缕如针线斜飞,再到最后大雨倾盆,仿佛天裂。

一场全城无人幸免的杀戮考验,在这场雨中结束了。

***

真慈绝非善类。

寥寥几句话就挑起弟子们盲目的争斗,足以见得,这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族。

从那一日遣散围观弟子后,宥容心中便一直浮现着这样一个念头。

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使得他无数次避开危险,这一次也是同样,他断定真慈不是自己能够驾驭的人后,便对他避而远之。

不是没想过和真慈彻底划清界限,但当初是释妙佛子指定要真慈跟随他来修行的,所以这个弟子不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既然甩不掉,便决定对他视而不见,然而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越不想见真慈,却越是时时刻刻都见到真慈。

可又没办法去指责真慈的不是,且不说弟子跟随师尊身侧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些天下来,他每每见到真慈,全都是“巧合偶遇”,并不是真慈在故意堵他。

宥容得出这种结论的原因也很简单,每次遇见的时候,真慈的目光都不是在看他,而是看向争斗中的弟子。

那一天因为龙鳞手串而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