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够感受到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杀心——说是完全想不到控制也可以,这几次和人对招,他都是沉溺在出招的畅快之中,不知不觉便忽略周围一切状况,而等他清醒过来时,近乎都是濒死状况。
若非有师尊在,他不知已经死去几次。
所以究竟是他掌握了不属于他的功法和修为,还是弑杀的功法与修为掌控了他呢。
林姜实在没办法分辨自己的情况到底是属于哪一种,而想的多了,便感觉头晕目眩,实在烦躁,他晃了晃脑袋,猛地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反正有师尊在,总不会真的让事情失控。
又极力平复沸腾激动起来的心情,克制这自己想要下去大闹一场的冲动,跟随师尊离去。
只是,总有不舍。
于是也只能很是不舍的朝下面望过去,乃至于已经掠过海域,林姜仍恋恋不舍的回望,直到东海已经模糊为一片深蓝,无论人族还是妖族,都宛如道道墨痕立在海边,他才回过头来。
公冶慈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飞出数十丈远后,才慢悠悠的说:
“怎么,没让你参与进去,你很失望?”
林姜苦笑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
“就算是这样说,师尊也不会再放我回去吧。”
那是当然的。
公冶慈目视前方,继续说道:
“为师还以为,历经与妖王的濒死一战,会让你对斗争之事有所逃避,看来倒是对你毫无影响。”
“虽然是濒死一战,但我相信师尊肯定不会让我死啊。”
林姜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毕竟是不久前还在苦恼的问题,现在回答起来,也很有些提前猜中题目的得意:
“一切肯定都在师尊的掌握之中,既然师尊没提醒我说行事过分,那就代表一切都还在正常范围之内,我说的对吧。”
公冶慈闻言,倒是感到有些好笑,又不禁想,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了——虽然林姜不是傻子,甚至相当聪明——他既然这样说,必然也察觉到功法与妖气的不可控。
可是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完美解决此事的办法,所以干脆放弃放弃绞尽脑汁的思索,将这个难题留给师尊去烦恼。
这样至少他本人会比旁人更多一些快乐。
但——若对师尊有完全的信任,可是不行的。
或许其他人做师尊,会恨不得替弟子筹谋一切,忧弟子之所忧,但公冶慈可没打算把弟子培养成只会听话就好的乐天派,这个问题要如何解决,最终仍是林姜自己需要去独自面对的事情。
不过嘛,在下一场考验到来之前,让弟子多开心一些,也不是不行。
是以公冶慈只是翘了翘嘴角,并没多说什么,让林姜提前为下一次的考验焦虑起来。
但他决定沉默,林姜却忽然间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惊呼道:
“师尊!我们就这样走了,龙重和玉向溪他们两个怎么办?!”
刚才只顾着想着和姐姐分别的情绪,以及回答师尊的问题,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方才那一大群乌压压的人群中,似乎还有那姐弟两个的身影。
公冶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关心旁人的美德,闻言也只是随口道:
“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不能独自回去么。”
又道:
“况且,我们现在要去处理师门之事,不宜牵扯更多外人进来。”
这倒也是。
他们是跟着师尊前来的,至于林姜与他们其实也算不上多熟悉,只是突然想起来,才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师尊既然这样说,他就完全信服,不再想这件事情,转而兴致勃勃的问起来有关渊灵宫的事宜。
公冶慈虽然和林姜这样说,但在离开玄瀛岛前,也还是留了一封信件交给了守岛的龟妖,若这姐弟二人还返回玄瀛岛,那就将信件交给他们,若他们不回去,那就作罢。
信件内容也不过是说此行目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