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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地有声的语气讲:

“让诸位前辈见笑,晚辈有救世济民的一颗心,为了普通民众,为了人间界,无论任何人,在下都会一视平等的对待,若有人想要危害人间界,无论他是谁,晚辈都会一视同仁的审判他的罪过,绝不会有任何偏袒与姑息。”

这样的话,就算是老道的成年人讲出来,都带有冠冕堂皇的虚情假意,会让人一笑了之。

但这个少年人已经这样做了,他对身份亲近的师尊下手没有留情,对地位崇高的住持下手更是无情,他以沾满血的长剑告知所有人,他有这样的决心,也有这样的行动力。

这就是身为救世主的大公无私。

在一阵死寂一样的沉默之后,伴随着住持死不瞑目的彻底咽气,周围渐渐响起各种掌声与感慨声。

其中不乏更多夸张他的声音,但锦玹绮仍旧面容平静,不骄不躁。

真是奇怪啊——

他一面接受众人的认同,一面又在心中对自己讲,还以为自己说出这种装腔作势的话会万分心虚,结果却毫无任何的停滞阻碍,就连心脉跳动都没急促半分。

或许他本就是这种虚荣之人,得到了师尊的首肯之后,就能够全然淡定的将所有功绩拦在身下了。

在周围民众大肆称赞他“年少有为”“大公无私”“救世救民”……时,锦玹绮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然后便将这一点被不甚泄露出来的情绪抹去,走了几步,将剑抵在另外一个被抽出鬼气的叛徒心脉前,开口问道:

“师尊品行如何,我已经不想再谈,但我师弟全然无辜,你们是将他藏匿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的师弟——过去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震撼人心,乃至于那个被带走的目盲弟子被所有人都忘记了,就算是被锦玹绮提起来,隐尘寺的弟子也是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指的是谁,于是连忙派人去请那位目盲少年回来。

一盏茶后,被指派的弟子连滚带爬的去而复返,脸上却带有惊恐的神色,而他身后并没有白渐月的身影。

他一路跑到了锦玹绮的身前,喘着气说:

“贵师弟他,他——”

“他怎样了?!”

锦玹绮心中涌现出不妙的预感,又转头猛地看向地上那群人,冷笑出声:

“我师弟是个灵台受损,目盲病弱之人,若连这样一个残疾之人你们都要残害,可见尔等半分人性也无了,更是活之无用!”

这话中要再开杀戒的意思,委实让围观之人都为之咋舌,但又无从劝告,锦玹绮连住持都敢杀,又岂会放过他们。

于是都齐齐盯着那传信之人,此人被吓得失神,被人低声催促几句,才连忙哆哆嗦嗦的说道:

“他,他——他被渊灵宫的人带走了!”

渊灵宫?

是白渐月先前的师门,怎么会突然带走他?

这消息实在是不在锦玹绮的预想范围之内,更让周围对内情一无所知的人陷入面面相觑的茫然中。

来时同路人,去时各分散。

人生处处,不过如是而已。

***

已经日上三竿,好在如今的时节连春风料峭都算不上,纵然烈日当头,也不会让人感觉灼热,反倒很有一种温暖的意境。

目送锦玹绮离开后,公冶慈便坐在一旁的栏杆上,拿出来代表着六个弟子的珠串看了片刻,才上下抛了抛,将其收了起来,然后打了一个哈欠,百无聊赖的讲:

“既然来了,不如一道现身一见,我可还要赶时间去捞弟子呢。”

话音落下,片刻之后,本无一物的虚空之中闪过几道亮光,便有簌簌几道人影出现在亭外。

一边是跟着跑来看热闹的游秋霜,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抱着琵琶的少年侍从。

另外一边,则是郑月浓与那位好心路人,还有半道上遇上的玉向溪与龙重姐弟两个——

这座亭子周围被师尊布下了一道迷惑人心的阵法,那阵法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