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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赋郎君与流徵琴师已经奄奄一息,游秋霜的这道分神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她引诱如赋现身的目的已经达到,又逗弄够了,就干脆收回了分神,然后盛气凌人的从二楼一跃而下,她的手中握着一只装饰华美的细长剑刃,一步步走到此二人面前,欣赏了一番他们的惨状,而后便毫不留情的举剑刺下。

那一瞬间又有突变发生——

游秋霜的剑是朝着如赋的心脉刺下,但如赋却整个人忽然间被巨大的藤蔓包围起来,然后以不可拒绝的力道,强行将他飞速拖了出去,并且直接撞破了紧闭的大门,在巨大的一声响动之后,伴随着如赋一声混合着“流徵”两个字的惨叫声,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

是破掉的大门,纷飞的血液——有从如赋身上落下的,更多的却是从流徵身上飞出的。

因为流徵飞身而起,替如赋挡下了游秋霜随后追过去的飞剑。

长剑硬生生的穿身而过,而后直挺挺的刺入到了她身后的廊柱上,近乎刺入廊柱中三分之一的剑身,材堪堪止住了剑势,足以证明游秋霜的杀机是如何的浓厚,所用的力道是如何的强盛。

也足以证明,流徵今夜再无活路可言,她的心脉处被洞穿处一个巨大的血洞,无力地从空中落下,在一圈人急促散开后留下的空地上,跌入到来游秋霜的怀抱之中。

满天纷飞的血雾,也让流徵的视线模糊不清,看不到游秋霜的神色,只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怀抱,以及那一声混合着叹息的感慨。

“真蠢啊,为了他放弃你的生命,值得吗?”

流徵感知道她心中仍对自己有着难以放下的情谊,于是连忙以最后的力道抓住她的衣襟,恳求道:

“我……求你,放过他。求你……”

游秋霜沉默片刻之后,却仍是选择了拒绝她的请求:

“那个叛徒,从他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流徵,我劝你最好不要为了一个必死之人,来浪费你的死前愿望。”

流徵怔怔的看向她,最后却也只是苦笑一声,扯了扯嘴角,而后便偏头一歪,就此心灰意冷,彻底死去。

那又是仿佛静止了片刻之后,游秋霜才怀抱着流徵的尸首缓缓站了起来,周围的哄闹声渐渐低沉下去,众人不知所措的望向她,游秋霜的神色却望向门口——那破了一个大洞的门口,有不少人已经聚集在那里,试探着想要从破洞中出去。

结果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

在众人问询之前,游秋霜便淡淡开口:

“这屏障本是为了抓我那坏命的郎君所设,乃是用了神器银龙鳞宝塔,不到设下的时间,是无法通行的,今夜让诸位看了笑话,扰了诸位的兴致,实在是吾等的不是,还请诸位前往楼上暂且歇息,吾等已为诸位备下赔罪的夜宴,子时过后,这道屏障就会自行散去——不过,若诸位之中有谁的修为,如同方才那位救走了如赋的不速之客一样,能够越过银龙鳞宝塔的上等界限,自然来去自如,在下绝不会有任何阻拦。”

解释的话语一出,虽然仍有人并不满意,但神器限制,也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话说回来,其实也不算很扰兴致,毕竟今夜发生在朝云居的一切变故,也可称之为难得一见,甚至很让人颇有谈性,又为此多想游秋霜这被郎君与好友一道背叛,最后好友死在自己手中的悲怆命运……再加上游秋霜又难得竟然主动赔罪,如此诸多因素叠加下来,倒是让人都很容易谅解她的难处。

既然也走不出去,楼下又是一地狼藉,诸多宾客便在侍从的引领之下,安慰了游秋霜一番之后,沿着几个楼梯,各自往楼上走去。

游秋霜却仍站在原地,透过重重人群,看向站在那破开的门洞处,一道躲躲闪闪,企图找寻出路的陌生身影。

身影虽然陌生,身份却十分熟悉了。

“小照水,时间还早,不如来做一个游戏。”

游秋霜注视着那道陌生的身影——正是花照水伪装过后的模样,漫不经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