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朝云居竟然直接派人来迎接他了,且是连带着他师门所有人,纵然此时已经走散,但只要前来时候核对过身份之后,仍然可以前来和他汇合。
这就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诚意了。
而锦玹绮在和所有人通过玉符传信,结果全都有自己的安排——
白渐月要在隐尘寺等候师尊从所谓天灵塔内出来,在此之前他哪也不去;
郑月浓与独孤朝露二人正在一处茶楼歇脚,并且待会准备去湖边走一走,听说不需要在朝云居附近也能欣赏到绽放夜空的烟花,而且不用听到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她们两个便不打算再往人群里拥挤了。
至于林姜与花照水两个……则是早已经混进朝云居,而且并不想和他一样受人注目,所以就算他来了朝云居,也不会和他相认,又让他没事不要拖同门下水,来面对喜欢凑热闹的民众之间的无聊追捧。
最后,无处可去的锦玹绮,也只能半推半就的,被人拥簇着进入了朝云居。
那是比他想象之中更为瞩目的迎接,诺大的朝云居内,能够参与宴会的人近乎都是名门世家,在他进门的时候却都起身相迎,并且将他推坐在主位上,仿佛这场盛大的宴会是为了他而召开一般。
犹在梦中。
过往无数次只会出现在想象之中的场面,真正发生在眼前,如何不让锦玹绮为之心绪飘荡呢?
他唯有拼命压着自己的骄矜心态,想着师尊那一双含笑却转瞬无情的双眼,以及提醒过他无数次的话语,才能面带微笑,谦虚的应答旁人或恭维或针对的问话,虽然不算是完全的毫无纰漏,至少也算进退有度,不会再出现无法应答的尴尬场面。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至少在旁人问起来他那位貌若神明仙子的道侣为何没一道前来时,锦玹绮还真是有些难以应对。
他倒是很想解释自己和花照水不是那种关系,只不过是同门一道出行而已,但别人却只当他是年少羞涩,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才欲盖弥彰的掩饰。
并且在锦玹绮企图解释时,露出那种“我们都很懂”的神色,也是让锦玹绮很是无奈,又彻底明白过来,这种事情大概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只怕越解释越加混乱,因此只好用其他的话题覆盖过去。
楼下在谈论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林姜与花照水是在楼上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发笑的同时,林姜又恶趣味的看向花照水,说道:
“你的道侣可是因为你,在楼下被这群人围攻呢,怎么,你不打算下去解围么?”
就连一旁的师长卿似乎也完全相信了这个谣传,同样笑着看向花照水,若有所思道:
“能够找到这样一个英年才俊作为道侣,倒也是苦尽甘来了。”
又附和着林姜的话说:
“既然见面,要不要下去和他打个招呼,想来一定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花照水呵呵两声,完全没这种想法,所以很干脆的选择了拒绝:
“这种被不怀好意的目光注目的日子,我早就厌烦至极了,他享受这种目光,我可对此全无兴趣,最好是一个人都不要来烦我才好。”
林姜噫了一声,捡了一颗花生扔进嘴巴里,不以为然道:
“是你自己想得太多,总觉得谁都会迫害你,或者被你吸引吧,我怎么看不出来楼下这些人不怀好意,不都是在恭维我们的锦老大吗?”
花照水磨了磨牙,恶狠狠的朝他瞪去一眼,道:
“林姜!你是不是找打?信不信现在我找人把你丢出去?”
林姜耸了耸肩,倒是也知晓见好就收:
“也不是不行,我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我已经满足了好奇心,反正也不是属于我的东西……不想再这样坐下去了,好无聊,看这些吹拉弹唱的,还不如看烟花有意思呢。”
林姜是和花照水互相嘲讽习惯了,二人平常互损从不留情面,是以,这让林姜完全没意识到,这种话在以吃喝玩乐为主要目的的朝云居里来说,简直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