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和谐,众人再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觉得身旁的宾客亲切,甚至连平素有敌对情绪的人这会而都觉得顺眼不少,又带着一些迫切刻意的用其他话题迅速盖过了这件事情。
而后又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的结束了这场宴会。
看到一个个名门世家像是逃命一样纷纷飞速离场,公冶慈感到无聊了。
他自知自己再待下去也很无趣,于是颇有自知之明的起身告辞。
只是在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下脚步,叫还留在原地的众人齐齐心头一阵窒息,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然后就见他回过头来,背手在后,微微俯身,抬眼看向任萍流,又看过其他人后,才莞尔道: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锦玹绮已经被驱逐锦氏,再不被承认是本家公子,诸位若再喊他九公子,可是完全不把第一世家锦氏放在眼里——哦,也许在诸位眼中,锦氏早不是第一世家,所以没必要过多在意。”
……
这就是明晃晃的挑拨离间了,一时间又引起一片慌乱:
“你这家伙!”
“这是什么话!”
“天道可鉴,吾等怎会有这样的捷越念头。”
看着众人慌忙解释的行径,以及锦氏之人的难看神色,公冶慈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至于几个弟子——顶着名门世家们的怒气,可做不到师尊这样淡定的表现,见师尊离开,也连忙跟着跑出去,生怕晚上一步,就会被这些恼羞成怒的名门世家抓起来报复。
***
因为公冶慈临行前这一句话又引起一段小小的骚乱不提,等待将所有人都送走离去之后,龙渊才精疲力尽了回去一间安静的屋子里带着,又觉得心神俱疲,回首过往,从未有过这样糟糕的举办宴会的过往,甚至让他有一种以后再也不举办宴会的疲累。
众人离开之后,“罪魁祸首”任萍流竟然还逗留在昆吾山庄,在龙渊身侧晃悠,并且对那位真慈道君的言行做出评价:
“行事如此狂放,谁也不放在眼中,临走之前,竟然还不忘挑拨离间,真是一个可怕又恶趣味的人。”
龙渊本来也是在放松之中,冷不丁听到他的话语,忽然便怔了一下,下意识想起来另外一个人。
在龙渊尚且年轻的时候,将可怕与恶趣味结合在一起,总是以此来戏弄旁人的存在——唯有公冶慈而已。
想当初公冶慈第一次出名,就是连挑百门剑道,未尝一败,他当然有狂放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本钱。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要么在愤怒中毁灭,要么在自嘲中妥协……那个人,就是这样让人越想越恨,越恨越想的存在。
不过,这样说的话,总不可能这个所谓的真慈道君,也是公冶慈夺舍重生的吧。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时,龙渊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了。
哎,真是奇怪,过往二十多年,已经很少听人提起来有关公冶慈的事宜,结果一朝提起他有可能死而复生时,竟然接二连三,出现许多个让人怀疑真实身份是公冶慈的人。
真不知道究竟是公冶当真神魂分作无数片,还是他们这些人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就算过去二十多年,还是逃不开名为公冶慈的阴影,稍微有那么一点此人会复生的可能,就开始自乱阵脚。
龙渊是闭眼养神的状态,心中又想的纷乱,所以并没回应任萍流的话,他却也不在意,而是接着说道:
“我现在倒是完全肯定,锦玹绮诛杀麻智古,必然有高人帮忙,而这个高人,十之八九,就是他这位高深莫测的师尊——或者,再大胆一点猜测,说不一定他就是公冶慈呢,他的名字里也带有一个“慈”字不是么,但他身上又没被夺舍的迹象,而且另一个问题,据说他早十几日就已经到了昆吾山庄,那是如何又前往大荒的呢,若说分神跟随前去,距离也太过遥远——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可真是让人迫切想要挖掘。”
龙渊听着他的喃喃自语,以及越发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