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崩裂的边缘,他不敢再赌,只能遗憾而返。
他所拔之剑名叫【龙蛇变】,剑上龙蛇纹路交织缠绕,循序渐变,剑文是:君子应处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
锦玹绮有入十层的修为天赋,但剑阵拒绝了他,因为他进取的心情太过激烈,超出了他的能为,若强行登上第十层的剑关,会让他灵台崩裂,更加得不偿失。
公冶慈将剑文递还给锦玹绮,说道:
“这趟大荒之行,你应该收获颇多,名声大涨,为何还心怀急躁,犹有不满。”
“师尊……”
锦玹绮知晓瞒不过师尊,此刻被师尊主动点出来,反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闭了闭眼,重新整理了一番思绪,才沉闷的说:
“*我在大荒,被他们说是救世之主,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师尊你的功劳,和我无关,我想解释,他们却都觉得我是谦虚,而我又要匆匆赶回来,没时间细说——师尊,这不是我的能为可以承担的名声,我,很心虚。”
他从昏睡中苏醒时,面对的就是赫连氏将他奉为座上宾,一同前去大荒的人都用敬重的目光看向他,又为他安排坐在高位上,游行满城,接受万千民众注目谢意的行动。
若说没有激动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却是巨大的心虚,因为他心知肚明,真正杀死麻智古,救回赫连大公子的人究竟是谁。
他为此诚恐诚惶,辗转反侧,实在是矛盾非常。
公冶慈闻言,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讲:
“但你心中更多想的,是更快提升你自己的修为,更快用你自己的能为来证明你其实也能靠自己成就一番作为,不是么。”
锦玹绮点了点头,又纠结的说:
“是这样没错,可是……可是,那不是真正属于我的功勋。”
“那就提升你的修为。”
公冶慈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过分纠结的,说道:
“认清你现在的能为,与在修行之中,将你的能为提升到足够承担相应的名声,并不是矛盾的事,接下来你会有很多次足以证明你真正修为的事情,在那之前,暂且蛰伏吧。”
“或者,需要我再讲明白一些么,为师不介意你借师尊之势起飞,你若为此患得患失,方寸大乱,让你的道行因此错乱不前,那才叫为师对你失望。”
锦玹绮顿时感到一种逼命的危机,立刻站直身躯,高声回答道:
“我明白了!”
——那一时间他心领神会,明白过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师尊的计划之中,从头到尾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师尊之考验的一部分,他体会到其中复杂心绪,纠结一两天就够了,若持续不断地放不下这件事,那才是最大的错误。
“你最好是真的明白。”
公冶慈不再多言,就放他离开了。
锦玹绮一刻也不敢多待,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了屋内,兀自安静的休憩之后,才又开门出去,返回千剑山上。
因为林姜还没回来。
这或许就是剑阵的玄妙之处,同样到了修为极限,锦玹绮虽然灵气耗尽,但也没受伤,却被剑阵挡了回来,那是力若千钧的威仪,明确的告知锦玹绮,他无法再前行一步,就算真的灵台破碎,他也不能登上第十层的剑关;
可林姜已经口吐鲜血,灵台早就耗空,到了极限,可剑阵并没有阻拦他的脚步,仍只是持续不断的施加压力,让他总有一种可以继续前行一步的念头。
让他有止步于此一定会后悔终生的念头。
于是林姜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咬紧牙关,一下下的爬向了第十层的剑关。
那是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一幕,因为他时刻都有崩毁的可能,但最后他还是进入了第十关。
而他的身后,绵延出一条血痕——他是本次,或者说近十年以来,最惨烈的一个进入第十关的人了。
也由此引发无数的注目与讨论:
“他的修为,似乎并不能支撑他上第十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