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躯,但他也只是勉强看了公冶慈片刻,就彻底晕死过去。
等赫连央庭再次醒来,身上的伤痕就会完全痊愈,而他的所有记忆与情感寄托,将作为痊愈身躯的代价,被【转生太岁】吞噬,再没找回来的可能。
所以想在昏睡前,再多看几眼公冶慈,想把他的真正模样彻底记清楚,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少年人允许有一次试错的机会,一切归于虚无,从新开始你的第二生,若这次再踏上一条不归路,可没有再次重生的机会了。”
留下这一句话后,公冶慈又将灵台血一分为二,一份以咒术【行风化雨】,化成一场灵雨,散落在百丈之外,将周围那些活物引走之后,才又将剩下的半滴灵台血给了蜃怪即空。
“作为报酬,你将这两个人,还有麻智古的遗体,送到沙漠边缘,有人出现将他们救走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即空绕着他的魂魄转了几圈,焦急的问:
“师尊你是要离开了吗?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公冶慈只是对他一笑,然后整个人便原地消散,嘭的一声响后,赤色莲完全爆开,片片已经完全枯萎的花瓣,纷纷扬扬而落。
只留下蜃怪即空还在原地徘徊,绕着转了一大圈,确认再没有师尊的气息之后,才失落的重回沙漠,卷起地上的两人一剑,朝着沙漠边缘处飞去。
明月已经暗淡不可见,朝阳轮转升空,照亮仍然潮湿寒冷的山巅。
云雾遮掩的一处无名山峰上,有一个长眉修目,长相颇为文雅的墨袍男子正在吹起箫声。
箫音悠长,让附近的飞禽走兽也被吸引过来倾听。
忽然间,一声急促刺耳的箫音响起后,紧接着戛然而止,此人握紧墨色玉箫,再无法吹出一个音调。
本是带有淡淡愁绪的面容忽然怔愣,而后融合愠怒,惊讶,激动……一瞬之间,就化光离开,片刻后,他就出现在另外一处山巅前。
那是临海的一处山峰,山上有一座繁复庭院,庭院中有一座三层阁楼。
一层幽青,二层浅灰,三层雾白,这就是所有人都想要得到,据说无所不有的芥子阁。
大门轰然洞开,正从庭院内向外走的华服男子,却被一阵狂风吹回庭院——那是一个挟狂风而来的身影,手指掐着他的脖颈,将他抵在墙壁上,另外一只手中的玉箫抵着他的心脉,一念之间就能取了他的命。
庭院内的弟子看到阁中人被袭击,立刻想要过来支援,但在看清来着是谁之后,就停下脚步,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被袭击的人是阁首慕容凤池,袭击的人是副阁主崔缄意,这二人之间的冲突,可不是普通弟子能够参与进来的。
慕容凤池差点被掐死,崔缄意的手指松动后,他才找到喘息之际,重重咳了几声后,意识到被所有弟子看到自己被压制的状况,不由恼羞成怒,怒气冲冲的看向对方: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崔缄意虽然松了掐着他脖颈的手指,手中玉箫却还抵着他的心脉,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阴冷:
“你动了他的灵台血?!”
慕容凤池神色迷茫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凉凉说道:
“岂敢,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满含嘲讽的语气,让崔缄意皱了皱眉,但也不是和他争论这种小事的时候,确认不是他动了灵台血之后,就不再犹豫,立刻冲入芥子阁中,飞奔到最底层,解开一层层封印,在封印最里层,那十枚凝固了灵台血的琉璃石,赫然只剩下九枚。
不是错觉,也不是慕容凤池所为,那答案……或许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阁主,一定是你回来了,对吧。
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能越过自己,无视所有阵法封印,咒术禁锢,将这里的物品取出。
果然,果然,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去!
崔缄意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