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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的东西,对这些连人话都听不懂,还要用咒术暗示的妖物来讲,完全是多余的事情。

就算是遇到人族,也对能布下可怕幻境的蜃怪避而远之,更不可能留下来听它讲话,所以……目前来看,似乎唯一的用途,就是可以和公冶慈交流。

可惜,公冶慈也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所以还是没用的修行。

公冶慈沉默时,蜃怪又不甘寂寞的提出另外的要求:

“那师尊帮我起个名字吧!师尊,人族都有可以用来区分彼此的名字,我也想成为与其他蜃怪不同的蜃怪。”

公冶慈哼笑一声,随口道:

“有什么必要,你们不都是这样一团沙子形成的烟雾么。”

蜃怪连忙说:

“当然有啊,只有我能看懂师尊留下的那些幻境哦,其他蜃怪都笨笨的,只会吞噬灵气,可不会说话,我才不要和它们一样!”

“哦——”

公冶慈打量了它一番,也没细想,随意的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你就叫即空好了。”

好在蜃怪还不知道分辨更细致的情绪,此刻它只为自己成为一个拥有自己名字的,与众不同的蜃怪而雀跃:

“即空,即空……我有自己的名字了!”

在蜃怪为自己拥有独特的名字而欢欣鼓舞时,公冶慈也准备动手,将那只已经跑到眼前,企图再次钻入到赫连央庭躯壳中的蛊虫捉起。

然后就被因为蜃怪过于激动,而带起的飞舞狂沙糊了一脸。

公冶慈:……

静了一瞬,即空就感觉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仪压了下来,让它不得不停止飞旋的身躯。

“是谁,竟然敢偷袭我!”

它立刻恼怒起来,不敢相信这个荒漠里竟然还有什么妖物敢偷袭它,然后它就听到了师尊的声音:

“安静。你刮起来的风沙太大,我看不到他了,要么现在安静,要么去百丈之外的地方发疯。”

即空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莫名威压是来自于师尊——在这片荒漠里能完全压制它的,本来也就只有师尊了。

即空哦了一声,连忙停下被刮起来的狂沙,忍耐着喜悦激动的心情,靠在师尊的身边,同样注视着那只小小的蛊虫——好不容易,这么长这么长时间才见到师尊,它才不去百丈之外呢。

***

在见到公冶慈的身影时,麻智古浑身一凉,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又落入到那该死的幻境中了!

而这一次他逃跑的机会更小,甚至是已经没有了。

在意识到赫连央庭的躯壳已经不能寄生后,麻智古也不再犹豫,立刻召唤全部还残存的蛊虫,然后融为一体。

但还是太晚了,就算将所有的蛊虫凝聚起来,最后也只是汇聚成一个半人高的,像是蜘蛛一样的八肢黑虫——这个体型的蜘蛛,也足够慑人了。

更何况还是不断流动的肢节,大多数人只看上一眼,都要头皮发麻,生出恐惧。

公冶慈却还是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这只蜘蛛,好奇的询问:

“既然能重新凝结为一体,为什么不幻化人形呢,是不能,还是觉得蜘蛛更有威慑力?又或者化成人形,你也只能维系这个高度,那确实——”

公冶慈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一笑,意有所指的讲:

“不如你现在的形态有威慑力。”

显然他的话很轻易被麻智古理解成为了嘲笑,那蜘蛛以极快的速度朝公冶慈吐丝,朝他扑来——但此刻的麻智古,最具威胁性的,也只剩下它的奇特外形而已。

而这个奇特外形,也还在慢慢缩小。

因为麻智古每次吐丝,其实是吐出蛊虫,而每一次吐出蛊虫,不等公冶慈出手,就被其他的妖物飞奔过来吞噬掉。

是说,当麻智古召唤那些分散的蛊虫回到自己身上时,那些沉溺吞噬蛊虫的活物也被吸引过来,围绕着公冶慈,蜃怪,麻智古,还有地上的“尸体”,形成一个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