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前去不可,否则就不放瑶连山族人。
“这可真是……要将罪名推我身上么?”
公冶慈苦恼的叹气,然后摇了*摇头,微笑着说:
“多谢长公子的看重,但我还有弟子教导,世上任何事都不能够耽搁我传道受业的安排,你们之间的争议与我无关,就算是长公子现在讲说我不去就杀了那些人,血也飞溅不到我的身上。”
虽然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醉心教学之事的老学究,但用起来这个理由时神色倒是十分认真。
语气仍然温和,说出话却毋庸置疑。是毫不留情面拒绝了长公子的“威胁”。
气氛陷入一种微妙要掀桌的紧张氛围中,嵇楼主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如果真打起来自己应该帮哪边,但长公子却忽然坐直了身躯,又低垂眉眼,以及其恭敬的口吻说:
“即是如此,还请长老指派一名能够信任的弟子代为前行——晚辈并非想要威胁您,只是深知此行过分艰难,无有应对的能力,若真找到藏匿多年的麻智古,又让他找到逃窜的机会,那不仅仅是我锦氏子弟有性命之危,而是千万民众都将陷入灾祸之中,前辈,请再出手助力一次——或者前辈需要什么东西交换,才肯出手相助,在锦氏能力之下,都可以满足。”
太过谦卑的语气,听得凤山主眉心直皱,看的嵇楼主目瞪口呆。
凤山主是不喜这种卑微口吻,她的蛊道在瑶连山丛已经无人可及,自信能够胜过被磋磨多年的麻智古,再不济也能打个平手,何至于这样求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而且,锦氏据说也是一流世家,却这样请求一个山野之人,看来也是徒有虚名。
嵇楼主同样震惊长公子谦卑的语气,他可太清楚长公子的眼高于顶,竟然也会有这样恳求别人的时候。
太反常了。
难道真慈长老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身份……
总不会是锦氏什么隐居山林的前辈吧,不然真是想不出来长公子如此谦卑的理由啊,说起来,真慈长老的本事,确实是高深莫测,自己不问,可不代表不好奇,只是担忧问出这种问题犯了对方什么忌讳,再不理睬自己,那就因小失大了。
所以难道真是什么锦氏隐居的大能吗?
嵇楼主天马行空的想象时,公冶慈却是笑了一声,翻起茶杯将残茶倒出,问了一个问题。
“锦氏派去压阵的人是谁?”
锦玹纵眼前一亮,知晓自己挽回及时,于是连忙说:
“是二弟玹绅。”
公冶慈哦了一声,随口道:
“既然如此,那让玹绮替我前去,即是兄弟,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锦玹纵:……
路上不打起来都是好的。
二公子锦玹绅可是比他更加骄纵嚣张,对不屑恭敬对待长兄的锦玹绮一直看不上眼,锦玹绮呢,也对这个媚上欺下的二哥从无好感,当年在家中时就打过不知道多少次架了,如今若真叫他们两个同行,只怕和“仇人相见”没什么差别了。
眼前这人,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吧。
但都这样说了,总觉得如果提出异议的话,对方会说“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这种拒绝的话。
锦玹纵抽了抽嘴角,也只能无奈应答下来。
即是已经说定此事,再谈些许具体的事宜,也已经暮色四合,到了要告辞的时候。
公冶慈送他们到了门口,目送几人沿着山道下行。
山道并不算宽敞,若不是关系很好,或者身形瘦弱,并排两人已经显得局促了。
至少今日前来拜访的三人,大概并没并排而行的习惯。
于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凤山主排在最前面,锦氏长公子锦玹纵走在第二位,嵇楼主缀在最后,然而没走几步,锦玹纵便停下了脚步,嵇楼主看了他一眼,又与回头的凤山主对视片刻,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
反常的举止,代表着有秘密潜伏,既然不愿开诚布公的谈,强行插入进去也很是扫兴,还是无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