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
“我只是奉师尊命令行事,无暇顾忌其他。”
又重重咳了一声,说道:
“难道就因为辗转的地方太多,就说用心险恶么,你们这些中州之人,难道就从来只呆在一个地方,从不去其他地方求学问道么。”
公冶慈好笑的看向他:
“你知晓你师尊要你养的是什么蛊么?”
赫连央庭:“吸血蛊虫。”
公冶慈摊了摊手,说道:
“你也知晓那些是吸血蛊虫,也看到这些蛊虫以吸食人血而活,难道真觉得培育出这么多吸血蛊虫,会有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用途么。”
赫连央庭在怔愣之后,却还是难以想象他的说辞是真,只是解释的语气明显不如方才气足:
“可是师尊……师尊说吸血蛊虫可吸食各种毒素血瘀,能够为人疏通血脉,转死为生,只是还需培育革新而已,为此有少数人的舍命牺牲……也是在所难免,天下万道,若要精进,无不是有先贤之血肉铺就前行之路。”
公冶慈:……
哎呀,看来麻智古被困在三泽之地多年,除了骂自己之外,还是有点其他方面的长进的。
至少学会了为自己滥杀无辜的罪行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十分无畏的将“我就是想要用万民之命来成就我的蛊神之道”这种用心昭示天下。
又或者……之所以想出这种理由,是赫连央庭本性不坏,若不用一些言语蛊惑,无法让这个天赋卓绝的少年人为己所用呢。
不过话说回来,竟然真相信这种鬼话,若不是同样别有用心,就是过于单纯好骗。
但太过单纯,就显得愚蠢了。
公冶慈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才啧啧而叹:
“他这样说,你还真就这样信了?那祝你们师徒能够成就夙愿好了。”
林姜都没这么一根筋,也就比独孤朝露好点。
但和独孤朝露比谁更没脑子,更没自我,更对师尊言听计从,就算是胜出,似乎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毕竟独孤朝露的情况,还可以用受人控制,尚未开窍来解释,赫连央庭这是真呆瓜啊。
呆到这种程度,大概怎么劝说也是无效,既然如此,不如干脆祝他们成功。
赫连央庭也不是真正蠢到无药可救,更何况公冶慈不以为然的语气,让他想忽略也难,心中难免生出不好的情绪,难堪的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师尊骗我吗?”
“疏不间亲也,你不相信我的话,说再多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公冶慈摇了摇头,不再去为他拆解麻智古的别有用心——赫连央庭这样相信麻智古编纂出来的理由,劝再多再多也无益,不如干脆直接讲结果:
“无论你的师尊是否真的用心良苦,残害民众与一众修行者都是不争之事实,那些蒙面人不可能将他们放走,就连这处栖息之所,不日也将会有人前来清理,你若还没蠢到自投罗网的地步,现在还是离开为妙。”
赫连央庭道:
“我怎么可能放下其他人不管,独自逃跑?”
“那你就只能和他们一道也尝一尝牢狱之苦了,或者——”
公冶慈若有所思道:
“或者我帮你说说情,让你认我为师,拜我门下,来进行清修自省,如此倒也能免你牢狱之灾。”
赫连央庭:……
所以兜兜转转,眼前这位自称做“真慈”的人,其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想收他做弟子吗?
可是看起来也没比他年长几岁啊。
虽然修为确实高深莫测,远在自己之上,但不是修为高,就可以打动他,让他拜师的,否则他何必断掉自己从小修行到大的刀术,改炼蛊术呢。
赫连央庭垂眸,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第一次见到师尊的状况——在历经九个如梦似幻的世界之后,才闯入传说中神明陨落之地,见到了陨落在三泽之地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