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苦气息,以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群——生意倒是很好,这也难免,药王楼是集看诊,拿药,甚至连伤患养伤屋舍庭院都准备齐全的地方,而且是药王张知渺名下楼阁,九州有名,怎么不受欢迎呢。
公冶慈踏步进入厅内,观赏一番其中构造,心中道,看来药王张知渺当年在灵巫论医之会上,所说要医尽天下的设想,还真是如愿实现,而且颇具规模了。
不过,公冶慈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欣赏药王楼构造的。
他与锦玹绮一道,一路直奔顶楼楼主所在——然后就在一楼通往二楼楼梯的拐角处,被正在下楼的护卫拦了下来。
药王楼一楼便是看诊拿药的地方,二楼是诊治疑难杂症之处,三楼除却楼主居所,还储存了许多珍贵药材,更是闲人免进。
无论怎样看,公冶慈与锦玹绮两个人也不像是病重到需要上二楼的患者,身旁也没药王楼的侍从跟随,而今天,似乎也没接到楼主任何有贵客拜访的命令。
身强体壮,看起来就很能打的护卫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询问他们的来历。
锦玹绮便道:
“我和师尊此次前来,是想要来找楼主赎回玉佩的。”
“赎回玉佩?”
护卫眯了眯眼,端详了一番他们的容貌——主要是盯着锦玹绮看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说:
“你是那个用玉佩换定魂丹的锦氏九公子?”
锦玹绮:……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想法,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所有人都忘记他九公子的出身,至少不要再用锦氏九公子来代称他。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锦玹绮点头,承认了身份。
于是护卫的表情更加奇特了,分明认出来锦玹绮的身份,他既没有认出身份的喜悦,也没有面见锦氏九公子的敬重,但也同样没有面见落魄九公子的鄙夷,甚至连面对普通客人该有的淡定都不剩多少,反而……有一种想要逃避的慌张。
这是为什么呢。
公冶慈注视着他神情的变化,嘴角缓缓露出一点笑意。
护卫无法不慌张。
这名护卫系黑色腰带,配黑底镶金的腰牌,乃是这间药王楼的护卫首领,名叫牛千斤,既是首领,也多少知晓一些旁人不知晓的事情,比如……这位锦氏九公子用来抵押药钱的玉佩,似乎是早就被楼主送回锦氏了。
因为当初这位锦九公子前来求药的狼狈样,加上所查到的,有关锦九公子所在师门的状况,楼主嵇乐生早就断定,锦九公子想要筹齐三千灵石,除非天降鸿运,换而言之,是说他可能十年八年,甚至一辈子也未必能筹齐赎金。
而且筹齐了也不一定就舍得过来赎回玉佩。
锦玹绮被驱逐锦氏之后,似乎对锦氏的怨恨更多过留恋,锦氏本家公子的玉佩,确实足够珍贵,但对这位九公子而言,或许是一种见之幽怨弃之不舍的累赘,所以,锦玹绮用锦氏玉佩来换救命的丹药虽说是无奈之举,但也可能是正好给了他一个丢弃玉佩的机会,他有很大可能就此跑路,不再想赎回之事。
这其实并不符合药王楼以物抵债的要求。
药王楼素来有仁善之心,若前来求医问药的客人实在囊中羞涩又病情严重,也可以用珍贵之物抵押诊金药钱,或者签署为药王楼试药的契书。
所谓珍贵之物,可不是客人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东西,讲一段深情故事就能糊弄过去的,需要经过药王楼的验证,确认价值珍贵,或者果真是对持有人意义非凡持有人也绝不会丢弃,才能够作为抵押。
锦玹绮这枚锦氏玉佩,显然并不符合要求——它代表的意义非凡,但仅仅只能用来证明锦氏公子的身份,除此之外再无他用,况且对锦玹绮而言,也算不上非要不可之物。
药王楼之所以同意让他用玉佩还债,也是因为知晓他还不上债务,不可能,甚至不打算赎回玉佩,所以正好让药王楼用来做顺水人情,拿去讨好锦氏。
一个已经被驱逐出去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