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他们昨日来得匆忙,所有骑兵,包括周祈安也都是一人一马而来,没带备用马,寿俊涛便尽了尽地主之谊,挑了三匹品相上乘的马来给他骑。
这三匹马都是上个月刚从青州军马场送来的,一共送来三万多匹。好马留给了将领们挑选,其余则都留给了骑兵。
如今青州军马场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正为他们提供战马。
麒麟这两天也累坏了,平日都是站着睡觉,此刻却倒在了柔软的草堆里呼呼大睡,还微微吐着舌头。
周祈安不忍叫醒它,便又看向了三匹备用马,见其中一匹毛色油亮,通体乌黑,唯独额头上带一块白色四角星印记,身姿俊极,顶顶帅气,成功吸引了周祈安的注意!
那马儿下巴搭在面前的长杆上,正闭眼浅眠。
长杆高度刚好适合马儿放下巴,木杆上又挖出了个微微的弧度,很符合马体工学。
周祈安摸摸它额头,轻轻将它叫醒。
结果这马睁开眼,看到眼前这陌生的、吵醒自己睡觉的男子,起床气一上来,便直冲周祈安喷气,喷了周祈安一身的鼻涕。
都说黑白配色的动物气质都很“不一般”,比如哈士奇、比如奶牛猫,再比如这一匹马。
周祈安灵机一动,便给这匹马取了个名字叫犟种。
他从一旁竹筐里拿了根胡萝卜喂它,犟种一口咬去大半根,嚼得哈喇子直流。
怀青送他的驴子,吃相都比这犟种要文雅些。
周祈安把剩余半根也扔它嘴里,而后牵着马绳,要将犟种牵出马厩,结果这犟种是吃了胡萝卜不认人,又开始耍起了脾气,直拿后蹄蹬马厩,把整个马厩蹬得“咣—咣—”直响。
周祈安不信这个邪。
他也是遇犟则犟的性子,强行把犟种牵了出来。
犟种身上马具已经佩戴齐全,周祈安踩着脚蹬上了马,结果这犟种性子烈,高高扬起了前蹄,直挺挺立了好一会儿,要把周祈安扔下去。
周祈安两手攥紧了缰绳,脚踩脚蹬,原地挺身,直到这马扬不动了,放下了蹄子,周祈安这才坐回了马鞍。
于是这马又换了个招数,开始一顿一顿地“兔子跳”,相当于上一秒猛踩油门,下一秒又紧急刹车,循环往复,就是要把周祈安摔下来。
青州送来的马都是驯过的,它很清楚人类希望它怎么做,不过这马性子烈,烈马,人就要比马更烈。
周祈安使出浑身解数,任由犟种如何蹦跶,他都待在马背上不掉。几度险些被甩下来,他也拽着缰绳挺了回去,再抽出手来给它一鞭。
一人一马,就这样在马厩旁的空地上较了大半个时辰的劲儿,直到马儿筋疲力尽,人也筋疲力尽,马放弃了抵抗,周祈安则决定趁热打铁,骑着马出去了。
犟种跑得很快,周祈安远远道:“开门!”
营门大开,周祈安冲了出去,跑到了军营旁的小河边。
左拐右拐、前进停止、加速减速它都会,只是它时而听话,时而又不肯服从指令。
周祈安一直跟它较着劲儿,一点都不肯做让步。
“策—”
“策—”
天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他骑着马在空无一人的河边飞驰,疾风拂过脸颊,清晨的露水沾湿了衣襟。
他看着天边的颜色逐渐变淡,感觉这马他已经骑得越来越丝滑,越丝滑便越痛快!或许是跑得太快的缘故,仿佛烦恼都被抛到了身后,怎么也追不上他。
骑了一大圈回来时,天已亮透。
周祈安把犟种拴回了马厩,又喂了它一颗苹果,犟种仍旧吃得哈喇子直流。
他对一旁马倌道:“告诉寿将军,这马我带回荆州了。”
马倌点头应是。
冲了个澡回到大帐时,十几个副将、偏将已在帐内聚齐。这些人中有他自己的人,也有周权从襄州带过来的人。
大家三五成群站在大帐中央,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