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需要严格保密。”
“否则咱们这一千多人,万一哪条尾巴在中间掉了队,被张叙安给捡到了,带回去严刑拷打,他们每一个都能做到宁死不屈吗?自由行动,若是谁进了城,一看通缉令,发现咱们四个的脑袋这么值钱,干脆跑去官府告发,说我们要去哪里哪里,怎么办?”
李青问:“那二公子,你想怎么办?”
“我想遣散一些人。”周祈安说道,“遣散一些意愿度不高的人。这些人,千万不要勉强,否则必将生变。真愿意跟我们逃命的,再跟我们走,兵分几路,到青州汇合。”
“时候不早,现在就行动。”
道观院落内,周祈安看着面前一千余众,说道:“无论是走是留,我都心怀感激。每人一百两银子,不想当兵的,拿了银子,找个地方安度余生,想当兵的,那就拿了银子到襄州去投奔秦王,我给你们写推荐信。想走的,现在就可以来领钱。”
一百两银子,当不成富豪,却也足够大家找个地方买房置地、娶妻生子。
银子不多,但大部分人,都还是难以拒绝它所能换来的安稳富足的生活。
领银子的人开始排起了长队。
张一笛张着麻袋口,葛文州给大家发银子,士兵接过银砖,说道:“多谢二公子。”而后站到了一旁选择解散的队列中。
“多谢二公子。”
“多谢二公子……”
葛文州分钱分得胳膊疼。
结束时,李青、丁沐春几乎都成了光杆司令。
李青见这些人不说严刑拷打,不说黄金万两,连这两块银砖的诱惑都经受不住,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周祈安拍了拍李青的肩,说道:“兵可以再招,马可以再买,一切身外之物都不要留恋。”
而段方圆的八百营却是红旗不倒。
八百营多数都是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自幼过惯了封闭式的集体生活,拿了银子也不知该往何处去,他们的兄弟又都在这里,便都选择了留下。
对于这结果,周祈安还算满意。
精简了队伍,他们这一路便能少出些岔子。
段方圆把选择留下来的人点了点,一共六百余人。
周祈安问道:“段师兄,除了你,你还有几个完全能信得过,并且有能力带队的人?”
段方圆数了数,说道:“七八个总有的。”
周祈安说道:“你,我,加上李青,丁沐春,我们四个得先走,我们得快马加鞭,跑过通缉令传至沿途的速度,否则通缉令一张贴,我们这一路便是危机四伏。剩下的人,全部扮成商队,兵分七路,到青州找我们会合。”
他们一夜没合眼,不等天光破晓,几人分好了队伍便分批下了山。
“咚—”
“咚—”
“咚—”
长安城内,丧钟敲响。
祖文宇一身孝服,携百官跪在紫宸殿内,低头埋首,亲视含殓。
皇上已沐浴净身,穿戴好了寿衣、鞋袜,脖颈上的伤口也已被寿衣遮挡,可太监们手忙脚乱,仍不敢直视皇上龙颜。
燕王弑君那一日,他们来紫宸殿为皇上收尸时,皇上的眼睛分明是闭着的,可当天傍晚再去看时,皇上的眼睛竟又睁开了!
怒目圆瞪,格外骇人。
与他们一同前往的太监已经吓死了一个,活下来的也精神恍惚,宫里四处都在传,闹鬼了,闹鬼了!
自那之后,皇上的眼睛便怎么也闭不上,皇后试过了,琴儿试过了,太子不敢试,都没有用。
大家都在说,被自己委以重任的养子所杀,自然死不瞑目。
今日大行皇帝大殓,张叙安便道:“拿块白布盖上吧。”
皇上尸骨入殓,祖文宇跪在梓宫旁有些瑟瑟发抖。
他悄悄抬眸瞥了一眼,恰在此时,不知何处吹来一股妖风,竟把盖在皇上眼睛上的白布吹了下来。
那白布飘落在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