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下了。
周祈安便道:“你看,怎么不能了?”说着,对门外陈忠道,“走,出发!”
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马车动一下。
周祈安便道:“走了,陈叔。”
陈忠便道:“二公子,咱这就一匹马,车上坐了七个人,马力不够拉不动啊!”
周祈安:“……”
他对坐在门口的张一笛、葛文州使了个眼色道:“你们两个先下去,一个人骑小兔兔,一个人骑小灰灰,具体谁骑谁自己定,我们先走了。”说着,对陈忠道,“出发!”
张一笛、葛文州下了车,马儿这才跑了起来,门口士兵哗啦啦跟上,一行人向卫府行去。
街道上有官兵在来来往往地巡逻,经过十几日前那一战,长安倒并未涂炭,这几日又开始有了恢复往日生机的迹象。街道上撒着许多外圆内方的白纸,也不知是谁家刚办了丧事。
两市关闭了十日,到了昨天才堪堪恢复。
今日一早,卫吉便到东市看了一眼几家店铺复业的情况,抽查了账本,在外忙活了一夜,直到暮鼓响起,这才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一入坊门,卫吉便看到坊内有官兵在骚动,不过这些天他们早已习惯了。
马车缓缓而行,直到靠近家宅才发现,自家门前竟来了一帮官兵在站岗。
这是来抄家了?
马车一停,卫吉便下了车,刚一走进去,老管家潘建山便迎了出来,说道:“老爷回来了。”
卫吉问:“怎么回事?”
潘建山道:“哦,是周二爷来了,带了几个小厮和侍卫,说是要来咱们府上住两日。”
卫吉又问:“门口官兵呢?”
潘建山道:“哦,也是二爷带来的,说是最近不太平,带了几个官兵过来,说是帮咱们守着宅子。”
几个?
门口这些人,一眼望去就已经几十个不止了。这年头,还是将门出手阔绰。
卫吉盘着小叶紫檀,沿着长廊走进去,见他和时屹平日谈事的穿堂内,此刻正好生热闹。
两个孩子在下棋,两个孩子在炭盆里烤芋头,周时屹正裹着被子翘着脚,躺在一侧罗汉榻上,身旁还坐了个大夫在请脉。
见卫吉来了,周祈安“腾—”地一下起了身,对大家道:“孩儿们,快给卫老爷问好。”
大家纷纷道:“问卫老爷安。”
卫吉哭笑不得。
自那日一别,他们快有一个多月不见了,如今长安在他义父掌控之下,又见周时屹也完完好好,他便也放心了,走上去说了句:“你瘦了。”
周祈安道:“那庸医给我下了一剂迷魂药,迷晕了我整整十日。十日粒米未进,只喝汤药,能不瘦嘛。”
那“庸医”就在下面,捋了捋须回应道:“二公子思虑太重,人昏睡着,却又心事重重,五脏六腑得不到片刻休息,老夫不得不出此下策。”
周祈安看着他道:“原来是你啊。”
尴尬了。
不过这一通酣睡,的确让他恢复不少,身子是瘦了一些,日后补一补就是了。
周祈安问卫吉道:“管饭吗?”
卫吉道:“你来了,自然要管,家里珍藏的好东西,保准一个都不保留。”
大家吃着茶点等了一会儿,丫鬟便端着一道道菜走了进来,什么山珍海味、玉馔珍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有了。大冬天的,竟然还端来一盘新鲜鱼脍。
最后潘管家走了进来,拘谨地站在一侧道:“近来城中戒严,两市昨儿才复业,家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让二爷见笑了。”
周祈安道:“这还不算好东西!”说着,招呼大家过来吃饭。
卫吉又叫管家把西院打扫出来,多燃几个炭盆去去寒气。管家说,二爷一来就已经在打扫了,此刻正热得要命,这就叫丫鬟们去铺床、备茶水。
吃完饭,孩子们回屋休息,周祈安、卫吉则又留在穿堂又喝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