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叙安走了过来,对那两个侍卫道:“你们先下去吧。”
侍卫应了“是”便退下了,顺手把地上的尸体拖走。
见了他,祖文宇什么焦躁也没有了,欣喜不已地叫了声:“令舟!”
“世子殿下,”说着,张叙安走了进来,关上房门,转身说道,“刚刚在隔壁处理些事情,没来得及过来见你。好久不见,怎么样,还好吗?”
祖文宇道:“见着你,什么都好了。”
张叙安绕开了地上的碎瓷片,走到桌前坐下,说道:“世子殿下请安心,王爷战无不胜,对付一个靖王绰绰有余。我昨日打了一卦,此战王爷是吉星高照,长安那边……”他顿了顿,说道,“长安也一切安好。”
王爷、唐将军那边还在打,不知何时结束,安抚好祖文宇的情绪,两人便又小酌了一杯。
祖文宇喝得微醺,张叙安从袖袋里掏出一只小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一颗丹药,递给了祖文宇,“喏”了声。
祖文宇接了过来,问道:“临出发前,令舟交给我的丹药我还在用,今日刚服下一颗,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用了?”
张叙安说道:“这是新练的丹药,明日还要赶路,舟车劳顿,服了丹药可缓解疲劳,路上能舒服些。”
祖文宇问道:“明日我们去哪儿?”
张叙安说:“事关机密,暂时还不可说。”
祖文宇点了点头,说道:“令舟要我吃,我便吃。”说着,他将丹药吞下了。过了片刻,他感到困意席卷而来,说道:“想与令舟畅饮一夜,只是怎会这般困倦?”
迷迷糊糊间,他听令舟说道:“大概是这十几日赶路辛苦,吃了丹药,身上放松下来,困意便来了。睡吧,我在呢。”
很快,祖文宇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张叙安起身将他抱到了床上,坐在床边,捋了捋他鬓边的碎发,说道:“睡吧。等一觉醒来,你便是这天下的储君。”
张叙安又坐了一会儿,看时辰差不多了,王爷那边也该结束了,便将祖文宇交给侍卫好生照料,自己去往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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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内,唐卓正带人反复清点人头。
若是有人逃了,恐怕要跑回长安通风报信,他唐卓脑子不好,但事关夫人和周权弟弟在长安的安危,他可不敢马虎。
他们根据军装,将敌军尸首挑了出来,十“人”一组地摞到一块儿,反复清点了七八遍,最终算出一共是四千七百六十八。
唐卓问道:“驿站那边一共多少?”
偏将从袖口掏出张小条,念道:“驿站那边一共是……二百三二个。”
唐卓道:“来个机灵的,算算一共多少了?”
有个小兵迅速地算了一下,说道:“回将军,一共是五千人!”
“不好。”唐卓心间一紧道,“给跑掉了一个,一定是往长安去了!李肃,马上集结一队人马,往长安方向追过去,务必追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肃领命道:“是!”
而正准备集结队伍,有个小兵叫了声:“主帅!”
这一声“主帅”吓得唐卓起码掉了十年阳寿,走上前去,一巴掌朝那小兵头上呼了过去,小声斥道:“大帅在这儿,叫什么主帅!”
那一巴掌呼得小兵晕头转向,头盔也歪了。
他立刻站好,正了正头盔,指着身旁一堆尸首道:“将军,这一堆里多出来一个。”
唐卓数了数,还真多出来一个,虚惊一场,那就是五千零一个正好。
今日他们是将整个营寨团团围住,为的便是一个都不能逃,否则打这么几个娃娃,根本不用他带四倍于敌军的人手。
哪怕人头不够,问题也不出在他这儿,一定是驿站那边出了什么纰漏。
这儿是凉州,是他唐卓的地盘,也是当年被北国骑兵席卷,又被大帅一寸寸收回来的地方。大家哪怕不支持大帅,也没必要去钻那靖王的裤.裆,等尸体一埋,血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