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说完,便“策—”了一声,扬长而去。
///
启州军马场占地巨大,四周戒备森严,没有令牌,天子驾到也无人放行。
这军马场一经获批,便由怀信一手操办,文官一概未能涉足。军马场经费少部分来自朝廷拨款,大部分则来自大帅私银。
大战在即,马场驯育战马、校场练兵、工匠日夜锻造兵器与铠甲。
这五万精骑,兵源大多来自启、房两州当地,北国之乱后,这两州便由北国人统治,至今已有十几年。他们被北国人视为奴隶,为北国驯马放羊。
这些骑兵不知大周律法为何物,只知道打下启州、房州,让他们堂堂正正做人的人姓祖,知道为他们提供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的人姓祖。
五万骑兵的副将、偏将,则大多由怀信自长安调来。
他们不是八百营出身,也是京师守军出身,常年跟着祖世德、周权打仗,对他们忠心耿耿。他们像一个个关节,牢牢控制着这五万精骑的动向。
怀信临走之前,又将军马场交由自己曾经的副手李茂接管,如今大帅一来,李茂便将大权双手奉上。
怀信挑人用人极有章法,这也让祖世德今日接手这素未谋面、凭空出世的五万骑兵,变得异常丝滑。
校场上,祖世德誓师出征。
张叙安大声说道:“逆党谋权篡位、罔顾国法,请镇西王即刻出兵勤王!”
五万骑兵齐声高呼道:“杀!杀!杀!”
第106章 106
两日后, 一封密信送入宫中。
入了夜,大内万籁俱寂,万福宫也已熄了灯休息。
太皇太后夜不安寝, 今日等了一下午的密信也没等到,她心里难安, 喝了安神汤才睡下。她准备明日再等一日, 若是还不来, 便召靖王、赵呈商议对策。
结果人刚一歇下,这密信便连夜送了来。
琉珠拿了信,走到一旁偏殿拆开。
偏殿内灯火通明, 琉珠见信中写到“于十月十八日到达西凉驿”。
她目光匆匆略过这一行无关紧要的字眼, 迅速在右下方的落款处停下, 落款人竟是孟江冉。
“太皇太后!”琉珠心下一惊,拿着信慌慌张张向寝殿跑去,在太皇太后床头蹲下, 说道, “太皇太后,西北有变!”
沉睡中的南如月猛然睁开了双眼。
镇西王启程就藩之时, 她们派了十六个亲信太监与镇西王同行。除了照顾镇西王饮食起居, 日后到了王府,监视镇西王一举一动, 并听命行事以外, 他们每隔三日还要向长安发出一封密信。
她们规定好了顺序,十五人依次落款, 若是落错了顺序, 则意味着信件乃是由他人代笔伪造。
而除此之外,她们又留了一道。
他们若是受人胁迫, 发出此信,则想办法叫孟江冉落款,他不在这十五人的序列之中,“孟江冉”三个字的出现,便意味着镇西王谋反!
太皇太后说道:“立刻召靖王、赵大人入宫。”
///
“卖糖葫芦嘞!又大又脆又甜的糖葫芦!”
安兴坊门前,玉竹背着个草垛子,草垛子上扎满了糖葫芦,正走来走去地吆喝着。
冰天雪地里冻了几日,他脸已经冻得皴裂,又穿了身粗布大袄,哪还有点富贵人家书童小厮的模样,哪怕他逢人便说自己是大将军府二公子的小厮,恐怕也不会有人信了。
入了宵禁,坊门关闭,坊内倒是能自由往来。只不过入了冬,天寒地冻的,街上也没什么人走动。
时间已近子时,玉竹看了看草垛子,卖了一天才卖出去两串。
街对面坐着个叫花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玉竹便拿了一串,走到对面说了句:“喏,反正也卖不出去,勉为其难赏你一串。”
那叫花子接了过来,见街道左右没人,拽住玉竹胳膊,朝他屁股上给了一巴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