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轻心。”
李闯回答道:“都布好了,我每天也要登上城楼盯两眼,大帅放心便是!”
立在一旁的张叙安又插了句:“靖王要带兵入都,委屈大公子只能留在外地过年了。”
听了这话,李闯瞥了张叙安一眼。
这张叙安是祖公子的朋友,据称是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但至今,李闯也没看出这道士有什么真才实学,每天跟在大帅身边,怪莫名其妙的。
两日后,靖王带三千兵马走到了春明门下。
靖王往年入都朝贺,走的是坐北朝南的明德门,今年却又换了个规矩,叫他们从东侧的春明门入都。
这春明门是外国使节来访时走的门,虽然每年外地官员前来朝贺,走的也是此门,但他们毕竟身份特殊,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论起来可是靖王世孙。
靖王殿下性情沉稳,不愿多事,但下面的人也要窃窃私语,说他们送了个世孙入都,这么多年来一点好处没沾着,倒是光避嫌了。
靖王发已花白,身材魁梧,骑着马位列阵首,两侧跟着世子殿下与三公子,身后又跟着三千卫队,走到了春明门下,却见春明门竟是城门紧闭。
世子殿下性情温和,三公子却截然相反,朝着城楼大喊道:“什么意思?我们来了这么多人,上面是眼瞎看不见吗?还不速来开门!”
听了这话,正坐在城楼内喝茶的李闯赶忙走了出来,见了列在城下的阵仗,对一旁士兵道:“傻了吗?靖王驾到,怎么不速速来报!”说着,朝小兵头盔上打了一下,这才大声命士兵开门。
城门缓缓开启,靖王踏马入内,世子与三公子紧随其后。
而刚走到夹城,便见李闯从城楼上跑了下来,单膝跪地抱拳跪迎道:“末将李闯,拜见靖王殿下,拜见世子殿下,三公子!”
他壮硕的身姿跪在地上,倒像一头拦路虎。
靖王骑在马上道:“免礼。”
李闯却不起身,开口说:“靖王殿下,上头有令,往后亲王入都朝贺只能携一百亲兵入城,其余人马都要停在城外。”
听了这话,三公子当即恼道:“又来一个新规矩!上头有令,究竟是哪个上头,莫非是你主子?”马儿在夹城内不安分地踏来踏去,三公子控着马,对跪在地上的李闯道,“让我们走春明门,也是你主子下的令?”
李闯不卑不亢,却又掷地有声地回答道:“回三公子,的确是我主子下的令,我主子是皇上!”说着,他又换了个和缓语气,“每年元正的朝贺宴,长安城内总生事端,皇上特叫我们严加看管城门。这些新规矩,都是皇上批了红的。”
“还特命我们走春明门,”说着,三公子嗤笑一声,“怎么,皇上连我们都信不过?”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皇上的爷爷、父亲和三叔啊!
李闯虽是个大老粗,却最擅察言观色,也向来摆得对自己的位置。经十六年前那一战,大周早已不缺将,他土匪出身,却能被大帅招安,做到如今这位置上,定是有他过人之处。
李闯面露难色,挠了挠头回答道:“也不是说信不过,主要是放进来的人多了,怕有来路不明的人混杂在里头……”
三公子道:“那不还是信不过?”
只不过信不过的不是他们的忠诚,而是他们的能力,怕他们的亲兵成分出了问题。但相比前者,这倒是让他这“三叔”心里多少舒坦了几分。
靖王这才开口道:“老三,不许无礼。既然是皇上旨意,我们自然要遵守。”说着,叫三公子从三千卫队中挑选一百人随他们入都,其余人在城外就地扎营。
李闯这才起了身,退到一侧目送靖王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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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青州军营内热闹非凡。
伙夫营里热气腾腾地煮饺子,各个忙得脚不沾地儿,其他士兵则在校场上打马球,欢呼声阵阵传来。
官中放假,周祈安也闲来无事,又来了靶场练射箭。
靶子放在了两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