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了谁,有时甚至会主动去哄。
周将军不像祖大帅那么凶,常常骂得将领狗血喷头,抬不起头来。有时祖大帅太过气急,周将军也会在一旁劝祖大帅消气,替做错事的将领求情,而祖大帅也最听周将军的。
祖大帅坐镇大帐,在行军沙盘前做出的每一个决策几乎都天衣无缝。他是大周的战神,他需要的是一个百分百听他指令,令行禁止的军队。他要求严苛,底下的人做错了毫厘,在祖大帅眼中都差了千里,跟着祖大帅,他们总要打起一百二十个精神来做事。
而周将军不同。在祖大帅手底下,他是最雷厉风行,能跟随祖大帅意志而移动的将领,他是祖大帅最满意的副手,一举一动都能合祖大帅的意。他是祖大帅手中的一把长枪,指哪儿打哪儿,所向披靡。
但他御下用的却是另一套风格,他尊重每个人的个性,甚至看得到每个人的情绪,从不会叫谁受了委屈。
这并非只是驭下之术,而都是周将军十足的真心。
这次出兵祖大帅不在,周将军担任主帅,他们几个小兵都很开心,不必日日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很怕周将军。正因为周将军太温和,所以才更害怕让他失望。
听了他回的话,周将军却只温声回了句:“知道了,出去吧。”
张禧杰还在自我反省,说了句:“对不起,将军,我们应该让二公子吃饭喝药……”
周权仍在处理军务,站在书案前写字,说道:“二公子要是饿了不知道吃饭,病了不知道喝药,那也白长这么大了。”顿了顿,看他仍站在那儿,又说了句,“你也下去吃饭吧。”
“是。”说着,张禧杰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正好和掀帘入内的怀青撞了个满怀。
怀青把张禧杰挪到一边,见帐内气氛不对,问张禧杰道:“怎么啦,又犯什么错了?”
周权替他答了句:“没犯什么错。”
张禧杰便看了怀青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怀青昨晚淋了一个时辰的雨,又湿着衣服在仓廪站了一整夜的岗。虽然仓廪署衙里有个小厨房,他们自己烧了些热茶喝,但到了今天换防时一千人几乎全病倒了。
不过病倒了也开心,发现了那么大一个粮仓,加上营寨里的军粮,未来一年的口粮都有保障了。
怀青鼻子仍堵着,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走进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道:“祈安这小子真神了,没见过这么有福的福将。他今天怎么样了?”
正说话间,方小信走进来回道:“二公子在户部帐篷里睡觉。”
怀青问:“还烧着吗?”
方小信道:“摸了摸额头,感觉还有点烫。”
周权听到了,写好最后一个字,把毛笔放回了白瓷笔搁上,走过来道:“怀青,一会儿你去看看他。今晚就让他到你帐篷里睡,他帐篷里还有两个人,晚上不方便照顾。今晚也别叫张禧杰、方小信在跟前守夜了,再传染了他们,你们两个病号互相照顾照顾。”
怀青痛快地应:“成。”
从小到大,他和祈安也没少睡一个帐篷。
祈安还在昏睡,两人便先开饭了,晚点再叫伙夫营给他下碗面。周权给怀青夹了一块小排,自己才动筷,又问他:“今天喝了药感觉怎么样?”
“还成,睡了一觉感觉好了些吧。”
周权笑道:“早上路过伙夫营,听两个煎药的小兵在那儿聊,说昨晚军医给我们下的药都是畜用量,难怪今天起床一点事儿都没有。”
怀青在一旁跺脚狂笑,周权便继续道:“我把昨晚配药那军医叫过来骂了一顿,真拿我的兵当畜生治了。”
怀青道:“难怪我还没药到病除呢,看来是缺一剂畜用量的药啊!”
而正说说笑笑,周祈安竟掀帘走了进来,叫了声:“哥?”
三个人目光对视,这一瞬间气氛便变得有些微妙,好像他们偷偷吃什么好东西不叫他似的,偏偏今晚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