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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一个小时前开车进入唐人街的布鲁斯。

“砍油死劈棵馋栗子?”

史蒂夫表情空茫一瞬,低头看手机,抬头时就用不太流利的语言询问:“泥嚎,请问一锅半细时之前,有没有看到开车滴年轻仁?”

老头表情空茫一瞬,皱着眉思索。

史蒂夫又低头看手机上的提示,重复几遍,对方都没能搞懂。

老头最终挥手把史蒂夫赶走:“唉荡脑唉荡脑!”

史蒂夫听懂他意思说他不知道。

有点语言不通的问题,但这里毕竟不是东方,史蒂夫换了个会说英文的,还拿出映着美丽大头的钞票,还是打听到了消息。

“你说那个有钱少爷?他啊,估计招惹了人,进来就被本地帮派带走了。”

“这里帮派和警方关系如何?”

“挺好的,这些黄皮肤人挺聪明的,早就打好交道。”

在海外的东方人在本地结成帮派,互帮互助,当然也有形成一套一致对外,内里还是在一定范围里进贡的规矩。

他们也会和当地土著打好关系,谋取便利,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像某些帮派那么嚣张。

只要不对布鲁斯动真格,史蒂夫就相信以他的身手和聪明,不会让自己吃亏。

史蒂夫找到这里的帮派话事人,说了情况,对方面色有些古怪,告诉史蒂夫被别的人带去了赌场。

史蒂夫前脚找去赌场,后脚警察就找到了话事人,戈登他们的动作也就慢一点。

哥谭地图上并没有标明唐人街赌场的位置,唐人街局域地图上也没有,它就像一个暗地里的幽灵,藏在最热闹的那条骑楼街里面。

史蒂夫跟着人穿过一家几乎全天营业的茶餐厅后厨,在蒸笼之间走过,去掀开最里面一道写着福字却被油渍浸透发黑的帘幕,顺着一条向下蜿蜒的狭窄楼梯走,尽头看到一扇访古的红色脱漆小门,门环古朴,门口没人。

带路的把门环扣三扣,里面有人拉开门把史蒂夫迎进去,当先一只鹦鹉,用粤语呱呱叫:“今日水位,三六九,买大开大,买小开小。”

打手守着,白皮黄皮黑皮都有,个个肌肉鼓鼓,老头衫边还露出了拔火罐的印子,手臂上也贴着膏药。

走进赌场,迎面而来是钱味、人味和烟味,入耳的是筹码搅动、骰盅摇动的声响。

赌桌上铺着墨绿色的毛毡,赌客围坐,荷官洗牌,唱道“押定离手”,往左轮手枪里放入一颗子弹,转动,放到桌上,赌命的玩法让人不由屏息,除了布鲁斯。

他一脚踩在空椅子上,脚底下还倒着一群人,白色衬衫袖口因为碍事卷起,露出手腕上青紫的伤痕,是十分钟前掼倒要把他从唐人街带走的匪徒时留下的,打人真手疼啊。

领口开到第二颗纽扣,露出挂着汗的锁骨,一头偏长的黑发因为刚刚打斗而有些乱,翻乱在头上,像被大风吻过。

史蒂夫一进来就见他把自己面前那堆高高的筹码往前推,眼睛笑着盯着对赌的人,修长的手指故意地慢慢,把那黑色筹码“哗啦啦”全给推到底注区,

“All in.”

少年人嗓音还带着变声期过去不久的哑,但咬字慢而清晰,像一把刚开刃的刀,那双蓝眼里有些冷,冷得像哥谭吞噬人的深海。

有人倒吸凉气,有人后背发凉,都看着他像看见了疯子。

这意思是玩到底,赢了就□□,输了就吃那边左轮的枪子,6个膛室,开5枪,赌极致的命。

布鲁斯赢得很快,他把赢来的堆成山的筹码随意扫到一边,就好像随便扫走一些不值钱的玩意,但明明那些筹码是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见到的财富。

他看着荷官那把放在中间的左轮手枪推向对面那个差点把他绑走的匪徒,看到那人在赌局的忽上忽下中坠入最低点时的战栗和恐惧,有些觉得无趣地耸耸肩。

布鲁斯站起身,把西装外套抓起来,回头就见史蒂夫站在那,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