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面部肌肉随着他情绪激动而微微抽搐,旧日的恐惧如影随形,那双眼睛满不再呆滞,却满是扭曲。
他确实不需要史蒂夫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我以为回来就是平静的生活,但是剩余的那截右手总是幻痛,记忆也不放过我,我晚上都睡不着,梦里是一双双眼睛,属于越南人的眼睛,恶毒、仇恨地看着我。邻居听说我从越南战场回来,他们家小孩指着我骂侩子手,是战犯。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去越南呢?”
鲍勃甩了甩脑袋,发出一声奇怪的笑,把左手手腕露给史蒂夫看:“我受不住自杀了,被妻子及时发现,救了回来。但是我无法走出来,最终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我,我不怪她。”
他的情绪又低沉起来:“现在就这样活着,这叫什么生活?我的生活早就美国把我们送到越南作战开始就毁了。”
悲伤就跟伦敦的雾气一样冒出来,又潮湿又窒息。
但是史蒂夫的情绪因为看到鲍勃两根手指揣进了他的口袋而一滞:“……可以把你的手从我的口袋里拿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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