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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狠狠拍了拍江向阳的肩,郑重其事地,

“等大人醒了,如果他想吃什么,你就给他买,没事就在他耳边多念叨几句,让他早点返岗。”

江向阳拿着房卡,这牛马的苦命感,是不是有点过于浓郁了?

他回头看了看大楼,眼下也没其他办法,这医院也不知道活人能不能进,规矩都没整明白,如果贸然进去出了事,那才是葫芦娃救爷爷,进一个送一个。

但总归是地府的,地府人总不能害地府人吧?老时在里面,应当是安全的。

于是乎,江向阳转过头,扯起嘴角冲他笑了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谢必安摆摆手,“走吧,加班之前我们顺道先送你过去。”

两个苦命打工鬼,就这么驱着车,拉着江向阳上路了。

一路上,谢必安跟范无咎的手机都在响个不停。

一开始,谢必安还能好声好气的安排工作,处理处理内部问题,直到后面,江向阳听见他一拍大腿,冲着电话里就开始破口大骂:

“我干你祖宗的!捡到一冥币找我加功德?有病是不是!”

“还有那个罗酆山居委会的,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撸了,聚众赌阴超,想干嘛?!啊?想升天吗!”

“奈何桥有黄牛插队?你找轮回司的去啊!他们放号干我判官司什么事!”

“什么?有鬼在望乡台直播跳擦边?牛头马面呢,带队去抓!一定要严打!”

“啥?老鬼网恋被骗十亿冥币?还是他舞蹈队的死对头?!抢不过c位就要搞他?”

“业主群里,有人顶着秦始皇名字卖老年痴呆保健品???”

江向阳眼睛越听越大,赶紧掏出手机酷酷把关键性信息记下来。

这玩意儿,听着比他直播还刺激。

“老范,我受不了了,我真受不了了。”

谢必安挂了电话,躺在靠背上生无可恋,“我心脏痛。”

“你五脏六腑早成灰了。”

江向阳往前坐了坐,扒着前排椅背上,跟他聊起天来:

“你们平常很忙吗?”

“忙,忙成狗的忙。”

谢必安快被逼疯了,好好一个老实本分的拘魂使,现在活生生干成全能挂,不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干,现在还莫名其妙冒出一堆额外加班项。

打工鬼,打了一辈子的工,事实证明不会越打越好,只会越打越多,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死了还得继续打。

“那你们地府,没有专门负责这些的部门吗?比如,勾魂的只用勾魂,巡逻的只用巡逻,各种杂七杂八的事都安排下去,分职分责?”

江向阳不问还好,这一问,直接让两位无常当场破防。

“裁员!”

谢必安烦躁抓抓脑袋,“上头下来人,抓到个合同工,大白天趴阎罗殿门口睡觉!就说我们工作太松了,很多没必要的岗位一个人就能解决,不用分这么细,要营造危机意识,学会居安思危。

“你看时判官,都跑去上面冲业绩了,以前他只用坐办公室,我们哥俩只只用跑跑腿拘拘魂的,真的,地府现在真的,又卷又抠。”

而一旁开车的范无咎,脸上表情也没好到哪去。

“判官助理都被辞了,现在成我哥俩兼职。”

谢必安立马附和:“对啊!我哥俩晚上出去抓魂,白天还要给时不……咳,给时判官送文件,上头有啥指标,还得我哥俩跑去各个街道盯梢,去督促,说什么上传下达。”

“是啊,最近那个文旅不是起来了吗,你直播,我哥俩还负责现场维持秩序,生怕哪个不长眼的跑去扰乱阴阳,跟阳间人接轨。”

范无咎这句话,突然让江向阳脑中弦一紧。

“我的直播?你们都在?”

“不光我们。”谢必安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时大人给的指标,在线观看一小时,就能加一分,满一百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