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明明有暗卫护着,为什么还没走:“你……”
下一刻,支撑房顶的横梁发出咔嚓一声断裂声,直直地朝两人砸下来。
同一时间,沈清池出剑,李锦将脊背挡在沈清池身前。
砸下的半根横梁断成两截,堪堪擦着李锦的肩膀掉在地上。
李锦顾不得自己,第一时间向沈清池确认:“你没事吧!”
沈清池没来由有些气恼,拽着李锦从二楼跃下:“闭嘴!快走!”
两人几乎是最后一批出客栈的人。
街道上已经站了许多跑出来的人,个个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但是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
沈清池带着李锦与自己的人马会合。
一行人除了李锦肩膀有擦伤外,其余均没有受伤。
许是因为这次地震并不是十分猛烈,或者震源不在这里,是以并没有造成太多人死亡,但受伤的百姓仍有不少。
担心再有余震,一时半会儿没有人敢再回屋里,人群聚集在开阔处,或照顾受伤的亲人,或惊魂未定地讨论着方才的经历。
沈清池为李锦处理过伤口后,将他交给福生照顾,自己则和其他一些懂医术的人一起,为受伤的百姓进行简单的医治。
一番忙碌下来,虽然地震造成的伤亡不大,但将伤者差不多安置妥当后,已是星辰渐落,天边隐约露出了鱼肚白。
李锦肩膀上有伤,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一直静静坐在一旁,他的目光追随着沈清池忙碌的身影,竟在这劫后余生的狼藉里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
沈清池系好最后一个伤者的绷带,直起身来,一转头便看到了望着自己的李锦。
他的眼底映着不远处的火光,目光温柔而缱绻。
沈清池踟蹰半晌,抿了抿唇,走过去坐到了李锦身侧:“方才在客栈里,你不必如此。”
不必为了寻她而留下,更不必为了她不顾自身安危。
李锦原本因为沈清池的靠近而绽开的笑容一僵,而后缓缓化作一抹苦涩。
是啊,沈清池是什么人,又怎么需要他一个纨绔的保护。
她本就可以轻松躲开那截断木,自己扑上去没起到什么作用不说,还把自己给弄伤了,简直多此一举。
他重新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开口时嗓音却有些哑:“原想学人家话本里来一个英雄救美,没承想反倒给你添了累赘,是我……不自量力了。”
沈清池呼吸一滞:“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锦却已经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挑眉笑了笑:“哦?那是什么,担心我出事,你将来守寡啊?”
见他如此,沈清池简直要怀疑方才他那个心碎一地样子只是自己的错觉。
沈清池深吸口气,冷一笑起身:“是!怕你小命不保,我们全家跟着受牵连。”
李锦跟上沈清池,语气中带了些可怜:“你就不能对我说些体贴的话吗?”
就像从前那样。
从前,沈清池虽然也不苟言笑,说话也十分毒舌,但那是对别人,她跟李锦一起时,向来是和颜悦色,不曾有半句重话。
沈清池侧目看他,神色平静:“你想听体己的话,有的是姑娘说给你听,何必追着我不放?”
“其他人怎么能跟你比?”李锦加重了语气,“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沈清池淡淡道:“不过是你的错觉罢了。”
李锦反驳道:“不是的,我们以前……”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沈清池顿住脚步,看向天边透出的曦光:“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是,你尽管往前看,”李锦轻笑,“我就在你身后,往前看,眼中也还是你。”
他不仅脸皮够厚,还惯会强词夺理。
沈清池一时无言。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李锦问:“这是要去哪里?”
沈清池:“县衙。”
李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