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齐绥川看着雪枕不舒服地扭来扭去,睫毛一颤一颤,看着像是要醒了。
齐绥川眉头一挑。
他伸手,赶在雪枕完全睁开眼之前捞了一个软枕垫在腿上,伸手托着他的下巴,让他隔着软枕枕在自己膝盖上。
又黑又密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扑朔,最终还是慢慢睁开,眼珠蒙着一层水汽。
齐绥川一看,就知道这小醉鬼还没醒透。
因为对方不仅没有坐起身,还望他怀里钻了钻,蓬松的发顶揉得乱糟糟的,在他身上蹭。
下一秒,小醉鬼还伸出手,把他当成了人型抱枕,哼哼唧唧地搂住他的腰。
齐绥川:……
他眼睁睁看着雪枕把脸埋进他腰间。
小醉鬼的睡相糟糕得很,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唇瓣翕动,轻轻啃了啃面前的东西。
齐绥川一僵。
上衣面料透气有弹性,并不厚,当然阻隔不了某个醉鬼的使坏。
他只感觉衣料濡湿,软热的唇瓣隔着薄薄一层贴在他腰腹,慢刀子磨人似的来回啃咬。
疼当然是不疼的。
齐绥川的耐性很好,只是那种若有似无的痒意是他未曾感受过的,现下软刀一般划过他的神经,让他控制不住地整个人紧绷起来,掌心也微微用力。
腰间还有一双柔软温热的手,纤细的指尖交错,大剌剌地搂住他,两相对比,感官更受刺激。
“唔……”
不知道是不是被忽然硬起来的触感硌到,睡梦中的人小声哼了一下,委屈地仰起下巴,露出水意弥漫的眼睛。
他还枕在齐绥川腿上,雪白的腮肉微微鼓起来,看起来柔软又乖巧。
齐绥川:……
好吧,看起来像是他的错。
齐绥川纠结了一秒,空出来一只手轻轻拍拍雪枕的后背。
他没这样哄过人,手法有些生疏,但被哄的人没醒透,囫囵之间竟也安静下来。
齐绥川犹豫着继续哄睡。
“疼……”
齐绥川看见雪枕的唇瓣微张,好像在说什么,听不太清,便弯下腰,耳朵凑上去。
然后他就听见雪枕晕乎乎地喊痛。
齐绥川和半梦半醒的小醉鬼对视半分钟。
他意识到自己用的力气好像有些大了,不适合哄人睡觉。
看着雪枕连鼻尖都微微皱起来,齐绥川难得生出几分羞愧。
是他手笨。
齐绥川便尝试着放轻力气,终于在雪枕被拍醒之前找找到了合适的力道。
雪枕便又意识朦胧。
但他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断断续续的。
齐绥川存了心思,凑近听,发现雪枕是在小声说“讨厌……”
齐绥川:。
这就开始被讨厌了么?
他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有羽毛拨动湖水,荡漾出来细不可见的微波。
真奇怪。
齐绥川清楚地明白雪枕还醉着,喝醉的人说话不可信,但他心底还是有些在意。
小没良心的。
人还躺在他腿上,倒是讨厌起他来了。
齐绥川思忖片刻,指尖落在雪枕脸颊,在他哼哼唧唧表达不满的时候,大拇指食指合拢,用力捏了捏。
软肉被挤压变形,让雪枕看起来更好欺负了。
齐绥川顺从心意,又捏了几下。
指尖如同陷入一团牛奶布丁,颤巍巍地软。
雪枕:“……唔唔唔?”
眼见着他要睁开眼,齐绥川终于停下作恶的手。
手感不错。
他低头看看指尖,残留着软腻的触感,又安抚似的拍拍雪枕的后背。
紧接着,安静的房间里就响起一句不高不低的问话。
“讨厌我?”
雪枕还没清醒,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望向说话的人,一双眼睛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