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粗糙了。
耳垂这种部位, 本来就藏在发丝下, 平时不会触及到。
雪枕的皮肤又薄又敏感, 被这样对待, 简直像滴血似的红。
尤其是齐绥川还凑近了, 温热的吐息落在脸颊,把那一块都染染上薄薄的粉。
雪枕觉得齐绥川是故意的。
可他又没有证据,旁边的男人收敛起来,仍然是那副正经又冷淡的模样, 连衣领都没有一丝褶皱。
让雪枕指责也无从下手。
他只能呆呆地捂着自己的耳垂,小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不打耳洞。”
齐绥川“嗯”了一声:“为什么?”
雪枕皱着眉, 想从齐绥川脸上看出不怀好意,可后者还是往常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感觉会很疼……”雪枕撇了撇嘴:“就是不喜欢。”
他身旁的男人从喉咙里挤出低低的笑声。
雪枕张了张嘴, 感觉自己又被嘲笑了。
这个男二怎么这样?
平常看起来都很正经,话也不肯多说,一到欺负别人的时候, 就有那么多想法。
感觉比程誓还过分。
想到程誓,雪枕又有些懊恼。
程誓的城府可比齐绥川少多了, 在齐绥川面前,他总有种被默不作声就一眼看穿的感觉。
齐绥川长了那样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气质也是, 怎么讨好也不为所动。
尤其是他偶尔还会露出现在这样隐约的笑意,不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还更难接近。
雪枕知道程誓心里在想什么, 却不知道齐绥川。
每次齐绥川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他,他都有些发怵。
好像他这个人在齐绥川面前都无所遁形。
而且雪枕总觉得刚才齐绥川眯着眼看他的时候,眼神有些可怕。
好像在打量什么,表情神态和那个试图对他意图不轨的反派 Boss一样。
“你欺负我。”
雪枕算是回过味了,委屈巴巴地放下手,在竞价声里开口:“怎么这样啊……”
他的声音也压低,怕被别人听见,只用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
齐绥川的眼睛微微眯起。
雪枕的声音委屈得很,本来就偏软的声线听起来更黏黏糊糊。
更不像是控诉。
他只觉得这样的雪枕看起来更像是陈箬养的猫了。
呆呆的,一点也不聪明,自己踩到尾巴的时候有人路过它身边,都会觉得是路过的人故意踩它的尾巴。
现在也是。
只是说一两句话,轻轻捏捏耳垂,怎么能算欺负呢?
难道他和程誓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有点小情绪就要人哄?
齐绥川思考了一会,觉得以程誓现在的样子,还可能真是。
他知道程誓经常把自己当假想敌,也会莫名其妙出言嘲讽,但那天的吃瘪样子齐绥川还真没见过。
简直就像是发现自己被踹了的备胎,气急败坏。
齐绥川晒笑。
“我的错。”
作为阅历丰富的成年人,齐绥川从善如流地认错:“不是故意的。”
“原谅我吧。”
正巧,渐趋火热化的竞拍结束。
“八千万五百万一次!”
“八千万五百万两次!”
主持人声音洪亮,敲敲锤子:“还有人要出价吗?”
没有人再次亮起竞价牌。
这条项链珍贵是珍贵,但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提价。
“砰!”
主持人一锤定音:“那么,这条项链最终成交价为八千五百万,让我们恭喜拍下的贵宾。”
零零散散的鼓掌声响起。
拍卖助理立刻将竞价牌呈给齐绥川。
齐绥川又高价买回了自己的捐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