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稳妥地捆在板车上。
贾景铄数了数量,站定在马车前,道:“大人,现目前还差大约一半的量,方才草民问了药铺老板,那老板说前方有一个镇上也有大药铺,应该可以凑齐我们需要的量。”
沈原殷目光落在板车上,想到宁定人员吃紧,于是道:“简然,去问下有没有大夫愿意去宁定的,一百两银子。”
这镇子离宁定不远不近,宁定的情况他们不太清楚,但大夫都明白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而且宁定又收了这么多药材走,心里都明镜似的清楚宁定可能发生了什么,尽管有一百两银子的诱惑在,但仍然有许多人都怕贪财丧命,最后只有一个大夫愿意跟着走。
前面镇子的药材足够了所需,沈原殷照方才的条件再次召大夫,等了小半个时辰,只有两人愿意,便没再等,动身回程了。
宁定已封了城,进出城门管的很严,且只开放了一个东城门。
几辆装满药材的板车和那三名大夫没进城,继续往城郊的隔离区而去,只剩下马车和一辆板车驶向东城门。
沈原殷坐在马车里,远远地听见了前方隐约传来的吵闹声,其中偶尔还夹杂着骂声。
沈原殷本是阖着眼,闻此睁眼问道:“怎么回事?”
简然在马夫旁,闻言便眺望远处的城门。
隔的不近,只能看见有许多人围在城门后,吵闹声不断。
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沈原殷掀开了惟帘,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人头挤在一起,城门闭合了一半,侍卫守在城门,堵着不让人闯出去。
城墙上的侍卫看见了马车,认出了是丞相的车驾,往下打了几个手势。
城门口的侍卫见此,强行在围堵在此的百姓中开道。
马车即将到达城门口,声音也终于清晰了起来。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我老母亲被你们带出城去哪儿了?!”
人群已经在此和侍卫们僵持了许久,在看见有马车来的时候,认出了是丞相的马车,情绪顿时涨到最高峰。
马车艰难地进城,人们蜂拥而至,侍卫用身体在前面开道。
“丞相大人,我哥哥的尸体不能乱埋在荒郊野岭啊,他得入土为安!”
“城外的隔离区是真的假的?你们真的不是将病人带走然后悄悄弄死么?!”
“……”
“简然。”
马车里传来丞相的声音,简然连忙唤了一名侍卫上来询问情况。
侍卫贴着马车壁,苦不堪言道:“在大人走后,城中突然爆发了一大批病人,我们尽最快速度转移,但可能是没有妥善处理,他们都以为是要将病人弄死,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纷纷要冲出城去。”
“恰巧这时候四殿下回来了,安抚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人冥顽不灵,非不信,便堵在东城门了,四殿下在城中做其他事情,没来得及处理这儿。”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沈原殷凝神听后总结下来,就是他们有至亲家人起红疹被带走了,害怕家人安全的,或是不愿意待在城中,想要逃到其他安全没有疫病的地方的人。
第一种好解决,至于第二种……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携带病毒,放出去传染了其他地方的人后,后果不堪设想。
“停车。”沈原殷道。
人群一层层围着马车往前走,马车突然停下,因为惯性,还有几人摔倒。
沈原殷撩开惟帘走出来,在简然的搀扶下立在地面上。
人群里寂静一瞬间,而后爆发了更大的声音。
侍卫们堵在前面,没让百姓冲了过来。
沈原殷站在原地不语,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面对着平静没有波澜的瞳孔,前面的人率先闭上嘴。
声音渐渐弱去,后方的人不清楚情况,但随众也哑了声。
周围莫名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安静了?”沈原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