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行么?”
郁向文道:“可以。”
方辛问:“向文,你剪头发啊。”
“嗯。”郁向文说:“挂了。”
理发店里,Tony老师摆弄着郁向文的头发,“层次高一点吗?”
“随便。”郁向文关上手机,不自觉皱起眉。
腺体隐隐发热,一股热流在他体内涌动,像是发情期的前兆,但他出门之前刚刚打了抑制剂,说起来不太应该,郁向文揉了揉额角,跟理发师说:“麻烦您动作快点,我有事。”
“好嘞。”Tony老师闻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本来没那么确定,但理完发后热流涌动得更加明显,蒸得他脸颊发红,郁向文匆匆付了钱,转身离去。
有惊无险地回到家,郁向文脱力坐在地上,脸颊贴在冰冷的瓷砖上降温,口中不自觉发出呢喃声。
郁向文暗骂一声,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抑制剂,草草消毒后扎进血管里,待药效涌上来,身体里的躁动被强行按下,这才舒服了些。
自几个月前被白哲瀚那个人渣临时标记后,他的发情期进入紊乱,上一次发情期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压抑的时间过长,几个月来积压的躁动此时一并爆发出来,让他有些难以招架,普通的抑制剂一时竟难以解决他身体的不适感。
有点糟糕。
郁向文撑起身子锁好家门,还未待走到卧室,整个人就晕了过去,重重倒在地上。
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深更半夜了,窗帘大开着,黯淡的月光从玻璃照进来,窗户没关,冷风从中吹进来。
郁向文深吸一口气,发觉浑身都发着烫,和通常发情期时的燥热不同,这次浑身无力,每一个关节都疼痛非常。
想来是砸到地上伤了身体,郁向文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撑着力气爬起来,砸到被子里。
他用体温计量了一下温度——39.5°,高烧了。
发情期身体正脆弱,躺在地上几个小时,还吹了冷风,发烧也是正常的。
从药箱里囫囵找出几颗退烧药,就着冰水咽了下去,郁向文实在太过难受,盖上被子闭上眼。
这一要睡觉反而睡不着了,高热在他体内翻涌,加之发情期身体酸软,让他头疼欲裂,几乎要炸开,胃部隐隐作痛,有些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生理泪水从郁向文眼角流出来,滴到被子上,也许病毒让人多愁善感,他闭上眼不但睡不着,反而许多人和事在他脑海里徘徊。
“是闻汾!他身边还跟了个omega!”
他记起在理发店剪头发时,方辛说得那一句,原本已经被他刻意遗忘了,此时意志力居于下风,又被情感裹挟着翻涌上来。
郁向文心里一阵刺痛。
他其实有所预料,闻汾虽然价值观跟他不尽相同,可alpha长得帅又有钱,级别还高,趋炎附势的想来不在少数,怎么会和他一样,一直没个对象。
闻汾看似很喜欢他,其实只是因为接触的omega太少,对他起了短暂的兴趣,见郁向文排斥厌恶自己,自然离得远远的,寻找下家了。
郁向文想过千万次,本以为不会在乎了,没想到想起来心脏还是钝痛。
就这样吧。郁向文想,他应该放下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去拥抱新的生活了。
头又热又痛,郁向文闭上眼睛,想着想着就陷入昏睡-
凌晨三点半,闻汾从睡梦中惊醒。
窗外还黑着,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尚早,再闭上眼就睡不着了,索性掀开被子,到厨房倒了杯冰水。
屋内只开了小夜灯,柔和又微弱的光线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高大的alpha靠在窗边沉思。
他做了个梦。梦里郁向文身体不太舒服,拉着他的衣袖叫自己的名字,语调和平时的都不同,不是分别那天冷冰冰的语气,也不是平时随意松弛的语气,而是一种……近乎撒娇和依赖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