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风地拉严,更衣镜前随意摆放着的几对名牌袖扣,衣橱内挂着两三套以供更换的西服,四处充满了纪明冉的私人痕迹。
一盏昏黄的台灯在床头幽幽亮着,暖色的光晕在贺琨锋利的眉骨下投射出柔和的弧,映得耳廓泛着薄红。
价格高昂的定制衣料因为柔软而被纪明冉选中,他将其处理后用来充当临时的“绳子”。
昏迷的贺琨被轻柔地放到软床上,纪明冉半跪在地,温冷的指节扣住脚腕,卡住运动鞋的后跟轻压,鞋子很快整齐地放在了床边。
只是抬手时,拇指再次有意无意地划过凸起的踝骨。
窸窸窣窣又是一阵,纪明冉终于完成,最后将蓬松的被子为贺琨盖好,不看那被捆住手脚,确实温柔又体贴。
他坐在床沿,指尖悬在半寸之上,隔空描绘着贺琨的轮廓,终是俯下身子在青年唇边落下一吻。
“原谅我。”
纪明冉知道昏睡的贺琨注定无法听见,但是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尽管代价是将贺琨置于险境。
他对自己有着不容置疑的信任,仿佛早已预见所有尘埃落定的时刻,笃定着事情的发展不会背离预期。
而这,只会是场有惊无险的搏斗。
纪明冉走到休息室的门口,眼底的从容没有半分动摇,唯有最后关门时看向贺琨时,眼底掀起了微不可查的涟漪。
肃江看了看腕表刚好十分钟,“先生,事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我们制作了有关贺琨先生结交政治掮客的虚假音频,已经传输到了他在兰临市临时办公的电脑上。”
“嗯,不要太轻易让对方得手,否则会打草惊蛇。”纪明冉走到落地窗前,城市高楼的缝隙间月亮已经西沉。
“如果顺利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贺琨,你叫个机灵的人来门口守着,务必“亲自”送他们进入访谈直播间。”
“好的,先生。”
肃江望着纪先生面色沉静地调度着一切,将自身的感情也都冷静地纳入布局。
运筹间透着不言而喻的狠戾,却也因这份近乎冷酷的清醒,生出几分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意。
想起被药物迷晕的贺琨先生,饶是肃江这般平时常与性命打交道的人,也有些于心不忍。
贺琨先生的那份真心,他们何尝不是全部看在眼底,但对于纪先生的决定,他和肃山从不质疑、从不背叛。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贺琨看着时间逐渐来到早晨7点,却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自从醒来后,他便满心焦急,但只得被捆在休息室的床上,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他不知道纪明冉到底想做什么,但是绝对不止于访谈澄清那么简单。
李老师年事已高,几乎将一生都献给了国家的建筑业,贺琨受老师照顾多年、悉心栽培,才得以有今日小成。
他绝不能让老师的一世清誉被纪明冉利用,最后毁在纪家那些肮脏的勾心斗角里。
贺琨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捆住脚腕的绳子已经将整只脚勒到充血发白,尖锐的刺痛顺着那圈痕迹直往心里钻。
他看着床头的台灯,继续伸手去够,只差一点点台灯就可以掀翻打碎,他就能得到锋利的玻璃碎片。
“啪——”
贺琨终于扬起笑容,台灯按照他控制的方向倒下了,琉璃灯罩被掀翻砸在木柜上,磕到坚硬的桌面后便炸开了。
一片呈锐角的碎片飞起擦过贺琨的脸颊,很快拉出长条的血迹,他似乎感受不到疼似的,立马乘胜追击地捞起块较大的玻璃碎片,坐起身利索地将脚腕上的绳子割断。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打斗声,贺琨心中困惑,但是手上动作愈发块起来,以防出现意外。
门外,孙勇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门口看守的保镖解决。
他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将贺琨带到访谈间,十五分钟之后,此层楼的电源就会再次恢复,而帮他吸引人流的那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