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
很快,他发现了一个小帮派,帮主死了,帮众准备抬棺杀去吞海楼里,把杀人凶手揪出来,当场报仇。
他决定去这个小帮派,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顺便也让对方帮自己个忙。
路上经过一片花海,夕阳将收尽最后一抹余晖,天边紫色云霞渲染,海风温柔,浪花清浅,眼前这一幕好像一场梦,足够惊艳,足够绚烂。
不由自主的,柳拂风想起殷归止的信,说他做了一个梦,很温暖很温暖,舍不得醒来,恨不能岁月停驻,自此永恒,他说——
我梦见野花开满山坡,梦见你奔赴向我。
第65章 可有心上人了人生苦短,当要珍惜。……
柳拂风是受沙海帮引荐,一路畅行,到的断礁帮。
断礁帮,顾名思义,地盘在一处巨大的断礁崖畔,他到时,帮众系麻挂白,分列两旁等待,气氛肃然而凛冽,见到他齐齐行礼,声势浩大。
柳拂风有点惊讶,这些人的表情悲愤哀恸,做不得假,看上去不像一个帮派,倒像一个宗族,所有人都是家人,不管哪个家人折损,都是伤痛,可分明他们身高相貌全然不相似,没一点同姓族人的模样。
等进了灵堂,看到里面坐着的老太太,顿时明白,这里为什么像一个家,因为有她。
老太太霜发慧目,腰板挺直,气质可亲,纵眼角起了红痕,看人时目光仍然慈祥悲悯,你能从她身上看到岁月的痕迹,那是不管经历多少狂风暴雨,仍然坚韧傲立的底色。
“断礁帮遭此恶难,无人敢问,无人敢言,唯你这个后生傻,说想助绵薄之力,老身苗氏,替断礁帮上下,谢谢你。”
苗老太太站了起来,柳拂风赶紧扶她坐下,牌位前上了炷香,才又过来,握住老太太的手:“我对看尸追凶有些许心得,若您对帮主之死存疑,可愿容我冒犯,看上一看?”
“让人不明不白的死,不闻不问,才是冒犯,小友前来助断礁帮,怎会是冒犯?”苗老太太手一挥,“请——”
随侍在她身侧的黑脸汉子立刻叫了两个兄弟,推开棺材盖,将死者重新暴露。
柳拂风肃容上前。
死者经海水浸泡过,冲去血迹,肤色苍白惨淡,有些许尸体僵硬现象,但并非痉挛,只颈部胸前尤为明显,眼瞳已高度浑浊,绝非新死,遂应该是死亡三到五天,尸僵经过发展巅峰期后,进入缓和状态……
身上伤很多,有几处很特别,比如小腿外侧被狠狠削掉一块,胫骨骨折,肩膀头脸也有类似伤痕,伤口平整,没有血荫,明显是死后伤。
“你们最后看到他,是三天,还是五天前?尸身可是经海水冲来,发现之处,可多有锋利暗礁?”
“五日前。”苗老太太似不忍再看死者,又舍不得不看,因为看一眼少一眼,很快就会再也看不到,“那夜他出去后,再没回来,尸体是昨天天未亮,在大崖下礁石附近发现的,这几日天气不好,海面时有恶风,若非风向冲着断礁,我儿尸身……或许都不会冲到家门口。”
柳拂风继续看,死者手脚有很明显的绑缚痕迹,伤口有经水泡,也去不掉的血荫,是生前伤,加之胸腹多处类似伤口:“他生前经历过刑问。”
下手的人很重,每一次动手都必见血,这么重的伤,死者一次次遭受,显是没屈从,致命伤在腹部,是利器伤,伤及脾脏,引发大量出血。
“贵帮可是有什么仇家?”
“海边匪患多,成帮派混出海的,又都是穷小子,利益纷争,哪能没几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苗老太太长长一叹,“但海边讨生活有海边的规矩,仇也好,怨也好,有公认的解决办法,生死有道——我儿绝非死于此。”
柳拂风若有所思:“所以您知道由头在哪里?”
或许别人也知道,不然为何‘无人敢问,无人敢言’?
“大概能猜到。”苗老太太冷冷一哼,“有些人自以为做事精妙,藏的精妙,什么都能瞒得住,什么都能骗得过,可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