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岁差那么一点儿就骂脏话出来了。
“入室抢劫吗警官?”周观逸看了眼他的刀,“还持械。”
“我……”
“说吧你要多少。”周观逸看着他,“婚前财产婚内财产都在一张卡里,卡在卧室。”
季长岁感觉自己起床后洗的那个澡没什么屁用,这个脑袋运行起来滞涩得像拖拉机:“我不抢劫。”
“那你抢人。”周观逸下定论。
“不是。”季长岁又左右看看,平静的客厅,安静的糖罐,宁静的玄关,“我刚才敲门你怎么不开?”
“我没听见。”周观逸说。
“我敲了两次,还喊你了。”
“没听见。”
季长岁蹙眉:“你家里刚才动静跟装修似的,我敲门你又不应,我以为你家进贼了我才……”
周观逸恍然大悟:“哦——我在做饭。”
“你在做饭?”
“我在做饭。”
“做饭是出那个响吗?”
“警官这是问话吗?”
“……”
这可以是,但此时显然不能是。季长岁再定睛一看,这位腰上确实绑着条围裙,只不过不知经历了些什么,围裙歪到一边,手里还拿着一双超级长的看起来是捞火锅常用的筷子。
他确实在做饭。
只不过是以他的方式。季长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看即将触发话题强掰被动的时候,周观逸把自己的围裙拽正回来,问:“来都来了,你一块儿吃吗?”
怎么说呢。
某种意义上季长岁还是挺想念在家吃饭这件事,太久了,上一次应该还是柯老师和他老婆请他去家里吃饭。
但,周观逸这套招式…很可疑啊!根本不熟练吧看起来!季长岁进退两难,他贫瘠的情商在高声呐喊千万不要拒绝啊否则太失礼了,但求生的本能告诉他,快跑。
快跑,不妙。
无论是刚刚的动静还是气味。
是的空气里有一股非常不妙的虽然季长岁不会做饭但出发了求生本能的气味。
“啊对了我在煎牛排。”周观逸也闻到了,他非常镇定也可能是强行镇定,“我去处理一下,你随便坐。”
你最好把致癌物给我刮干净,季长岁坐下了。
茶几上的玻璃盆里有水果。不得不说其实周观逸是个蛮热爱生活的人,起码比起自己来是这样。
刚好手里有水果刀……季长岁不想进去厨房,自己帮不上忙,而且他也不是很想看周观逸做饭的过程,求生欲在阻止他。
于是他开始削苹果。
茶几上也有一些立式收纳的水果盘,成套的,挺精致。他把削好的苹果切块,苹果核啃了啃才丢掉。
厨房里又一次出现不妙的声音,季长岁又从盆里拿了个硬桃儿开始削,让自己专心削水果,不该听的别听。然后——“啪!”“哗啦啦啦!”“啪!”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孩子专注做一件事儿的时候别去打扰他。
“轰——!”
好了他必须进去看看了。
周观逸家的厨房是一道毛玻璃移门,走到门前,看见一道成年男子身型的轮廓手忙脚乱,蹲下又站起来,弯腰再蹲下。灶台上噼里啪啦的不晓得锅里正在走哪一道程序,季长岁呼吸吐纳,拉开移门:“部长你……”
他视线看向铁锅里:“你在炒肉丝还是做C4?”
最后在餐桌边坐下吃饭的时候,季长岁感觉这是周观逸对自己持刀入室的刑罚。
严谨的周部长在端上桌前剥离了食物上的致癌物、蛋壳、玻璃渣、鱼鳞、骨头碎屑和厨房纸,虽说把这些东西弄干净后菜量小了些,但好在季长岁切了一大盘水果。
季长岁端着米饭,一口一口往下咽。
周观逸看了眼手机消息,说:“港口仓库里的毒品没了。”
“总算没了。”季长岁夹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