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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天子一见钟情后 六鲤 43940 字 1个月前

主眨眼没了影儿,她不得不回身望向魏清砚,“静仪郡主性子温柔怕羞,本宫便代她问一问罢。”

魏清砚终于能光明正大正视她,轻轻摇头,“静仪郡主想问什么,臣一清二楚,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开这个口。”

乔棠一时呆住。

殿外日光轻暖,融了冬雪,宫檐滴下雪水,嘀嗒嘀嗒落下来。

但见阶下的魏清砚,也如融化的冬雪,浑身冰冷消失,唇边绽放出一抹浅笑,与在冀州时冲乔棠一笑时一模一样。

“臣无意于静仪郡主,便是如了静仪郡主的意,也会伤了静仪郡主,还请娘娘帮臣在陛下面前陈明缘由,不要委屈了静仪郡主。”

乔棠张了张口,声音哽在喉咙里,听他轻叹一声,再没有了冷淡,嗓音柔和,“臣心中只有发妻,此生绝不另娶。”

唇边笑意不减,始终对着乔棠,过了好一会儿,微笑还没消失。

这在往年,是乔棠一直所求的一幕。

那时,她便是去寺庙烧香,也是对着菩萨求魏清砚一个微笑。

魏清砚总是让她失望,夫妻三年,他微笑的时间恐怕还没有此刻长。

可笑,这算什么,乔棠心头涌出一阵荒谬,一时失态,抬袖捡起长案上的书砸了过去!

一本接着一本,指望书卷能叫魏清砚恢复那冷淡模样,叫那微笑在她眼前消失!

隔着一张长案,魏清砚堪堪受了,笑道,“娘娘尽管撒气就是。”

长案书籍尽数砸了过去,两人没了书籍遮挡,彼此看得清晰。

夫妻三年,那么熟悉的面容,即便过了一年多,也并无多少变化。

乔棠已不再去想,为什么冀州三年他那么冷淡,为什么那时从不肯温柔待她。

而到了眼下境地,两人宛若隔了一条天堑,他突然变了,愿意给予当时她渴求的东西。

迟迟而来,不合时宜。

而她已经不会为这些东西悸动了,狠狠地瞪向魏清砚,企图叫他知晓自己身份,正常些。

魏清砚却笑了起来,“娘娘瞪人的模样,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想起国公夫人那一巴掌,他不是因为那个巴掌才幡然悔悟,才察觉自己对棠棠不好,是那个巴掌叫他知晓,有些话该及时说才对。

尽管不合时宜,也该及时说才对。

他遂慢慢道,“臣向来没有大志向,自幼被逼着读书,读得再好也未想过科举中状元。”

“妻子知晓臣的难处,从未要求臣上进,去考什么状元,臣想着就这样和妻子一直过下去。”

“后来,臣以为妻子厌弃了臣,才和臣和离,臣也不知挽留,以至于铸成大错。”

魏清砚想起乔棠执意要和自己和离时那双执拗眸子,他拧不过乔棠,同意了。

乔棠抹掉眼泪,将和离书朝他一扔,“你自己去衙门办去吧!”随即出了温府,再也没有回来。

他自己去了衙门,拿着和离书,路过茶肆,看见乔棠和旁人闲聊,笑起来明媚娇妍。

他心想,原来棠棠离了我,这般开心。

“没过几日,镇国公府找到了臣,母亲恼怒温家对臣的凌虐,可怜臣,要让温家绝嗣,臣同意了,故作坠崖而死。”

从此世间再没了温璟这人了,乔棠不知缘由,在崖下寻了许多日,魏清砚自得知后,每每想起了,都悔恨不已。

“是臣犯了很多错,才到这般田地。”

可是——

跨马游街的状元郎,镇国公府二公子,才情卓绝的魏编修,哪个都不是魏清砚想要的。

镇国公府并不知晓,他们每每和魏清砚说不可失态,不可情急,要徐徐图之时。

魏清砚都想说,他只是僻远冀州一个商户苛待养大的温璟,不是京中高门望族中,处事有度冷静自持的世家公子。

他的冰冷,他的淡漠,让京中朝堂误以为他端肃冷静,实际上这只是他的坏性子,他想做的不过是——